她成了左相的兒子
沈清平:“…”
果然,很多事情不能從彆人嘴裡聽到的去判斷。
在沈氏嘴裡聽到的聶氏,跟真正麵臨時感受到的聶氏,兩者根本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如果說沈氏描述出來的是心機深沉,又嫉妒心強的聶氏,那麼,沈清平眼下所感受的卻是一個暴躁卻性情耿直的聶氏。
沈氏咬牙,“…”
她想要反駁聶氏,想要正麵剛,無奈聶氏在左相府根基太深,她就算有這個想法,也沒有實踐的本事。
她好歹也是一個有過孩子的母親了,被聶氏這般當眾不留情麵地批評,換做誰都倍感難堪。
察覺到沈氏不悅的情緒,聶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倒是沒想要用身份來壓沈氏的意思,隻是,這沈氏著實不招人喜歡。
她最不喜歡把什麼事情和怨言都藏在心底的人了。
偏偏沈氏就是這樣一個人。
且骨子裡還尤其陰險。
聶氏眉梢一挑,麵色一肅,迸射出幾分淩冽之意,“怎麼?你還不服氣?”
聶氏並非隻知道繡花讀書的閨閣女子,年輕時也曾扮作鮮衣怒馬的少年郎,與其他男子縱情地騎馬射箭,略懂拳腳,因此,她的眉宇間中帶著幾分颯爽英氣。
沈氏低頭,“不敢。”
聶氏:“…”
若是沈氏正麵剛,她或許還能高看兩分。
沒意思。
她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沈清平臉上。
為人母親,聶氏多少對沈清平的處境生了幾分同情。
想她的子女各個從小身體康健,遇到沈清平這種病病殃殃又年歲與孟玉樓孟相宜相差不多的孩子,難免生出惻隱之心。
“沈清平,你也不要怪我為難你母親,實在是她行事不知分寸。還有,你這身體太瘦弱了,看著就跟骨頭架子似的,這副營養不良瘦巴巴的模樣,傳出去還以為我虐待你呢?等孟黿那渣男下朝回來,我會讓他給你找名醫前來醫治。”
好好的孩子,彆因為不能及時救治耽擱了。
說不準那雙眼睛還能醫治好呢。
人嘛,尤其是沈清平這個年紀正好的兒郎,就應該朝氣蓬勃,成日溜貓逗狗地到處晃悠。
可千萬彆學她的三個子女。
大女兒孟玉憐整日在大皇子府裡不知道夫妻恩愛,纏綿造娃,隻知道養貓養狗,把大皇子府弄得跟動物場似的。
二兒子孟相宜一天到晚捧著書籍在房內埋頭苦讀,出門都得擺著翩翩佳公子的文弱派頭,遇到事情隻會動口不動手。
至於小女兒孟玉樓,年紀輕輕不出去逗逗小郎君,就知道埋頭在左相府處理家事,那個沉穩安靜的性子
比她這個做娘的還足。
…想想都心塞。
一個個的,半點沒遺傳到她年輕時的風姿。
當然,她希望這三個兒女也不要遺傳到她看男人的眼光。
如今想想,回憶當年是怎麼被孟黿那混蛋迷得鬼迷心竅的種種行跡,聶氏頓時想找麵牆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