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嬤嬤注意到這一幕,都覺得沈清平極為難受,於是她趕緊倒了一杯熱茶過去,送到桌上放好,“夫人,公子剛剛回來,您先讓她喘口氣可行?”
沈氏鬆開對沈清平手腕的鉗製,“我這不是太開心了嘛。”
“…”
沈清平內心就嗬嗬了。
沈氏是開心了,但遭罪的人總是她。
想想她身上的淤青,哪一次不是被沈氏給無意間弄出來的。
估計這種事情,在原主身上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也虧得原主性格夠好,才會忍受沈氏多年。
不過再想想原主糟糕的身體情況,一旦原主真的脫離沈氏的掌控,那麼,原主的身體狀況就會加重,甚至連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所以,原主離不開沈氏也是有原因的。
或者說,原主的內心深處也是想要掙脫沈氏的掌控的。
沒有誰會喜歡被時時刻刻掌控著,並且,還要強行去接受沈氏給予的仇恨。
於是,沈清平將孟黿願意承認她身份的事情說了出來,至於其他的,便隻字未提。
聽完這些,沈氏高高興興地離開,臨走時,還難得溫情地叮囑沈清平要早些休息。
送走沈氏以後,沈清平累得不行,她已經懶得費腦筋去想沈氏在得知孟黿的安排後明日會有多大的反應了。
脫掉鞋子,她匆匆梳洗一番,上榻安置。
翌日。
青山學院上課比較早,所以,沈清平是被白襄連拖帶拽從被窩裡給拉出來的。
去到孟相宜的馬車上時,白襄將要帶上的書籍放在一個包裡,讓沈清平背在身上。
她衣衫都有些淩亂地做到馬車裡,打了打哈欠,睡意濃厚,顯然還困倦得厲害。
對比沈清平的狀態,孟相宜則精神奕奕。
他自小習武,自然起來練武時都要早些,是以,青山學院早課的時辰對他的睡眠狀況毫無影響。
注意到沈清平微微散亂的衣角時,他正想要伸手過去為沈清平整理一番形容,讓她看起來端方一些,就聽左相府內忽然傳來了一聲尖叫。
伸到半空中的手一頓。
孟相宜的視線,不由得往某個方向看了眼。
得虧沈清平被白襄拉起來的比較早,否則,必然會趕上沈氏在左相府大鬨的一幕。
如此也好。
等沈清平從青山學院回來,左相府的一切將會成為定局。
而沈清平對於耳邊的一點小動靜,隻表示很不爽地皺了皺眉,隨即便一腦袋靠在馬車上,繼續昏昏欲睡。
孟相宜:“…”
四弟很貪睡啊。
院裡。
管家正在命人將沈清平屋子裡的東西一件件地搬離,而他的臉頰,被沈氏尖利的指甲抓
出了血痕。
若不是周圍的下人都知曉真實情況,還以為管家是昨夜風流被哪個女子抓花了臉頰。
沈氏哭得梨花帶雨,上氣不接下氣,穩了穩心神後,擦掉眼角的淚,道:“曲嬤嬤,你還站著乾嘛,還不快快去拉住他們!”
曲嬤嬤站在原地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