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種被家暴的感覺
房門被關起來。
曲嬤嬤跟白襄都被隔絕在外,白襄看情況不太妙,準備推門進去,卻屢次三番被曲嬤嬤攔住。
白襄:“我是公子的丫鬟。”
她效忠的隻有沈清平。
曲嬤嬤暗暗驚訝,沒料到白襄竟然會對沈清平忠心耿耿,當即道:“夫人是公子的母親,行事定有分寸。”
白襄:“…”
沈清平站在原地,感受到來自沈氏身上的憤怒,心底直發怵。
因著知曉了原來沈清平是怎麼被拋棄以及自己是怎麼被刺殺的以後,她對這位時常暴走偶爾慈眉善目的母親始終抱有畏懼之心。
正常的母親,誰會聽取彆人的話認為兩個孩子裡麵有一個是罪惡的?
更搞笑的是,沈氏還覺得另一個孩子的存在會威脅道現在這位孩子的生命,所以,在兩
個孩子裡麵,沈氏選擇現在這具身體的原主作為手裡把控的棋子。
想來,當初沈氏就覺得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長大後顏值更高,便理所當然拋棄掉了另一個孩子。
每每想到這裡,沈清平心底就有些悶。
或許,當初的第一具身體的原主心性歹毒,追逐名利,手底下也曾經沾染了無辜生命的鮮血,可是,再可恨的人也有可憐之處。
單單就這樣的身世便足夠令人產生同情。
可是,現在這具身體的原主這些年來一舉一動都在沈氏的掌控下,每日都在過著被沈氏強行洗腦,連一點愛好都不能有的生活。
估計這麼多年來,這具身體的原主過得並不會開心。
當初再生到這具身體以後,她隱隱約約感覺到原主的心甘情願。
由此說明,再生以後這具身體的原主是不想要重複這般煎熬的生活的。
在沈氏身邊被操控多年像是一個木偶人一樣的原主,雖然乖巧懂事,對沈氏的吩咐言聽計從,但是,原主內心是一心想要掙脫這般生活的。
所以,在生命最後咽氣的那一刻,這具身體的主人是解脫的。
沈氏黑著一張臉,她雙手捏緊,指甲陷入掌心的肉裡,她坐在主位上,將擺放在左手邊的茶具甩袖揮開。
砰砰砰——
屋內響起瓷器支離破碎的聲音。
門外的白襄皺眉。
曲嬤嬤則在心內歎氣。
她相信沈氏再怎麼失控還是有理智存在的,不會在左相府對沈清平做出任何瘋狂難受控製的舉動,可一些皮肉之苦,怕是少不了的。
砰——
沈清平的衣襟被沈氏揪住,脆弱的背脊撞在堅硬的柱子上,疼得她麵色慘白。
嘶——
總有一種在被家暴的感覺。
精致嬌媚的麵容因著疼痛皺在一起,背脊處傳來鑽心的疼痛,提醒著她被沈氏推到了柱子上的事實。
沈清平眼睛忽然傳來一陣隱隱作痛的感覺,不太適應地眨了眨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竟然在一瞬間看到了蒙在眼睛上白綢朦朦朧朧的場景,透過質地極佳的白綢,還捕捉到了一抹黑漆漆的身影。
隻是,這點錯覺很快消散。
她的視線再次回歸黑暗。
一定是她內心深處太貪婪了,覺得再生不夠,還想要眼睛複明。
好吧。
她就是一個貪婪且得寸進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