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修收斂笑意,沒有再追問下去。
她沒有選擇逃走,而是留下來繼續留在青山學院,其實,已經說明了她的心意。
雖然,他很想要親耳聽到她說喜歡二字,但是也不能把人逼迫得太緊。
有時候,如果把人逼得太緊,會讓對方感覺到密不透風的窒息感,這樣的情況,對他跟沈清平而言都是不好的。
她那麼慫,萬一把人逼跑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萬事還是點到即止為好。
“有一件事情,你必須要知道。”
“……”
嗯?
該知道什麼?
能夠從之前緊繃的氛圍中掙脫對沈清平來說是一種解脫,不過,雲修的話,又讓她陷入了另一種疑惑。
看來雲修把她叫來,還有彆的事情。
雲修嘴角的弧度漸漸收斂笑意,眼眸垂下,擋住眼底幽深的光芒,若非有些事情必須要解釋清楚,他一定不願意再提起曾經的那一幕。
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比她毫無聲息地躺在懷裡更讓雲修害怕的了。
當夜,他吩咐衛隱衛濟準備好行囊離開,抱著沈清平的屍體在懷裡,感受著尚有餘溫的身體一點一點涼透時,心臟像是被鋒利的刀片在殘忍的翻滾一般。
鑽心蝕骨的痛。
那也是雲修身平唯一一次知曉鑽心蝕骨是何滋味。
如今看著她重新回到自己身邊,雲修覺得,這簡直就是老天爺給他最好的禮物。
“關於我亡妻的過去。”
“……”
沈清平並不感興趣。
反正她跟雲修的那些過往和糾纏她都一清二楚,而他的語氣如此鄭重,就好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還沒有說一樣。
她正想要說不感興趣,就聽雲修道:“當初,我亡妻的身體狀況已經沒辦法再支撐,即便我想要依靠我體內的真氣讓她活下去,但她的身體明顯已經是油儘燈枯,根本承受不住真氣。而我亡妻的身體狀況一直很差,尤其到了冬日,尤為懼怕寒冷。”
雲修說到一半,停頓下來,目光溫柔地落在沈清平的麵頰,眼神裡湧動著眷戀和貪婪,繼續往下道:“於是,為了緩解她的難受,我時常會在她睡著時為她輸送真氣。但是,這樣的方法隻能起到暫時的作用,同時,因為她的身體到了儘頭,已經在開始排斥我的真氣,且因為真氣無法跟她的體內相容的緣故,她之後還會承受翻倍的痛苦。恰好,那時的我,正在麵臨極為艱難的抉擇,最終,我選擇讓她毫無痛苦地死在我懷裡。”
這便是當年沈清平死去的真相。
之所以找這個機會告訴她,是希望她不要因為過往的事情怨恨自己。
他想跟她重新開始。
在這段開始裡麵,他不想要昔日的逢迎討好,也不想要跟沈清平整日玩猜謎遊戲,你來我往的互相猜測對方的心意和心思。
他希望的,是毫無保留的新開始。
沈清平一愣。
她沒料到背後還有這許多事情。
那時她選擇吃了那粒藥丸,是一心想要彌補對雲修的虧欠的,因著龐焅的那段感情,讓沈清平聯想到了自己跟雲修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