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被放在很巧妙的位置上,是在拉鏈的那個位置。
設計得很是精巧。
拉鏈上有一個手繩,手繩上有一個金屬銅扣,芯片就在這個金屬銅扣裡麵。
一開始小團子隻給他看時,喬安年都沒反應過來。
這設計也太絕了!
真的是很小,很小的一個芯片。
喬安年有些激動。
他知道小團子以後會成為科技大佬,會問鼎商界,也知道知道小樓以後在AI人工智能領域上有令人矚目的成就。
可是,那些都是多年以後的事情。
就像是天才也不會一開始就成為天才一樣。
所謂的科技大佬,也不是一動手,就能製作一個隻能機器人出來。
喬安年心中頓時充盈著一種自己參與了自家乖崽成長的驕傲跟滿足感。
手機界麵上紅心信號源在閃得勤快,就像是他這會兒撲騰跳動的心臟一樣。
喬安年還在為自己見證大佬的幼年期感動呢,冷不伶仃聽見小孩兒說的那句,什麼他隻需要備考就好,其他的事情他會解決的話。
喬安年狐疑地盯著小孩兒:“你最近是不是又在看什麼奇奇怪怪的短視頻?”
賀南樓皺眉,“我看上去很無聊?”
喬安年狐疑地盯著小孩兒,“那你最近說話的語氣怎麼越來越霸總了?”
賀南樓:“什麼是霸總?”
喬安年懷疑不確定小孩兒是故意跟他裝不知道呢,還是真的不知道霸道總裁這個梗,就給科普了下。
“霸道總裁的簡稱。就是言情,還有各種偶像劇裡,不是經常有那種可以呼風喚雨,天涼王破的霸總角色麼?你最近講話的語氣,就跟那些霸總挺像的。比如,比如什麼我隻要備考,其他的事情你會解決。還有,特彆跨拽地甩一句,‘我看上去很無聊?’特彆酷拽,這些都是霸總的特質之一,你造吧?”
什麼東西?
賀南樓十分冷漠:“沒興趣。”
喬安年摸下巴,“這句話也好霸總!”
賀南樓嫌棄地冷睨了他一眼,“無聊。”
喬安年:“!!!”
小樓的霸總含量是這的有點超標啊!
難道隨著小樓年紀越來越大,體內的霸總人設就蘇醒了???
…
喬安年把前段時間考過的卷子放在資料袋裡,他特彆刻意地胡亂放,比如放學了故意不帶回家,又或者是拿回家以後隨便玩客廳裡一扔,完全不走心。
好幾次資料袋真的被他給弄丟,用小團子裝在他手機裡的軟件試了試。
錯題他都已經整理在筆記本上,因此,哪怕那些試卷最後真給弄丟了也沒什麼關係。
就當是給小樓的第一次發明做一下測評了。
測評結果令喬安年相當滿意。
不管他放在哪裡,都能根據手機上的信號源找到資料袋不說。有一次下雨天,他懷裡抱著資料袋,在雨裡小跑了一段路,試卷取出來的時候,竟然一點沒濕。
這個資料袋竟然還進行了防水的設計處理!
徹底被驚喜到!
“小樓,你弄那個資料袋麻煩麼?能不能給樂樂他們都弄一個?”
喬安年一邊拍著還有些微濕的臉頰,一邊往床邊走,跟靠著床,在玩IPAD的小孩兒商量道。
其實就憑群裡那幫小孩兒的家長對中考的重視而言,發生準考證或者是身份證遺失
這種事情是極其低概率事情。
喬安年就是怕有個萬一。
他自己經曆過,開考以後被拒在門外的事情,不想“可愛”群裡的任何一個小孩兒再經曆一次。
要是有樂樂他們人手一個,就不用擔心會丟準考證或者是身份證那些重要的東西了。
賀南樓的視線從IPAD屏幕上移開,眸光,銳利地視線落在喬安年欲要掀開被單的那隻手上,冷聲道:“把你的手擦乾淨。”
喬安年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麵隻有一點點水痕,他把兩隻手心攤開在小孩兒的麵前,“我的手差不多乾了,你看——”
“擦乾淨。”
喬安年:“……”
十個霸總,九個潔癖,他忍!
喬安年拿紙巾擦乾淨了手,忽然反應過來,他轉過身,“不是,這是誰房間啊?”
這會不會也囂張了??!
賀南樓:“是誰治好了你的失眠?”
喬安年瞬間啞火。
這段時間,小樓每天晚上都會以各種名義來他房間裡,跟他一起睡覺。
起初那幾天,喬安年真以為小孩兒是做了噩夢,後怕,所以才會一連好幾天來找自己一起睡。
一個星期過去,兩個星期過去,小孩兒還是每天晚上都來他的房間找他,而且經常是他已經起床了,小孩兒還睡在他的床上。
喬安年就算是再遲鈍,多少也反應過來,隻怕小孩兒壓根不是因為做噩夢才來他的房間,跟他一起睡覺。估計是不知道聽誰說的,他這陣子夜裡總是睡不好,特意來房間裡陪的他。
說起來也挺奇怪,隻要是跟小樓一起睡,他晚上就能入睡得特彆快,而且現夜裡基本上也不會做什麼夢。
他猜,可能還是跟他跟小樓在一起,精神特彆放鬆有關。
經常是睡前他逗弄逗弄孩子,小樓要是挨不住先睡過去了,他就一個人回想一些小樓小時候的窘事,糗事,或者是他跟小樓還有樂樂那幫小孩兒高興的事情,也就睡著了。
一點心裡負擔也沒有。
早上起來,也不再有那種很嚴重的焦慮感。
他的狀態似乎在一天天地變好。
最近幾次考試,哪怕他暫時還沒有恢複以前的狀態,至少排名不會以可怕的速度往下掉。
…
“寶,你再這麼囂張下去,小心我中考結束,就翻臉不認人,禁止你上我房間來,更禁止你上我的床!”
這段時間的確因為小團子而睡眠改善了不少的喬安年,伸手在小孩兒的臉蛋上掐了掐。
中考結束,他的焦慮大概率也會結束,到時候肯定能恢複正常的睡眠狀態。
“原來你是這種人。”
喬安年被逗笑,他這會兒手也乾了,掀開被子上床,好整以暇地問道:“我是哪種人了?”
賀南樓瞥他一眼,“過河拆橋。”
喬安年樂了,“是哎,我就是這種人。所以你這座橋現在趕緊跑,還來得及。”
小孩兒收拾自己的空調被,抱著空調被,好像要下床的意思。
喬安年看得有點懵,下意識地把人給拉住了,“你在乾嘛?”
“跑路。”
喬安年:“!!!”
喬安年把人給抱回床,“行了,祖宗了,算我怕了你了。我說錯話了,我跟你道歉,還不行?”
喬安年毫不懷疑,要是他就這麼讓小孩兒給走了,以小樓的脾氣最後還是得他哄回來,到時候估計就沒這麼好哄了。
賀南樓:“原諒你這一次。”
喬安年:“謝謝寧的寬宏大量啊。”
賀南樓點頭。
他確實不是對每一個人都能這麼大度,也確實不是每一次都能這麼大度。
喬安年:“……”
終於兩個人都躺在了床上。
喬安年長歎一口氣,他這覺睡得可真夠一波三折的。
不得不承認的是,也恰恰是因為每天晚上都有人陪他聊天,說些有的沒的,他現在入睡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快,夜裡也越來越少會做夢,睡得挺深。
焦慮的情緒還是會有,但是因為睡眠充足的緣故,精神狀態比起之前已經要好上許多。
睡覺前,喬安年忽然想起,小孩兒還沒回答孩自己的問題。
喬安年轉過臉,手在小孩兒肚皮上戳了戳,“你還沒回答我,那個資料袋你好不好做。”
賀南樓把在他肚皮上搗亂的那隻手給拿開,“我把代碼還有設計稿圖發群裡,你跟他們說一下,讓他們自己找人做。”
聞言,喬安年側躺著,一隻手撐著下巴,“很麻煩嗎?”
不麻煩,隻是這種小東西,對他而言沒設麼挑戰性。
一個已經是破例。
“嗯。”
喬安年一聽,也是,小樓現在畢竟才三年紀,能做成一個已經很棒了。
喬安年關了燈。
想了想,伸長了手臂,把小孩兒摟進懷裡,拍了拍小孩兒的後背,“你已經很棒了!彆氣餒,以後你肯定會成為科技界最耀眼的那一顆新星!”
十五六歲,是男孩子最容易長高的時候。
這兩年多時間以來,賀南樓也有在長高,但是他分明能感覺到他跟喬安年的差距在擴大。
兩年多前,喬安年抱著他,不過是恰好能夠將他抱住。
現在是他整個人都被擁在懷裡。
變得綽綽有餘的樣子。
賀南樓:“……”
從明天開始,他要製定嚴謹的運動計劃。
…
六月末,夏蟬在樹梢高歌。
中考臨近。
再過一個星期不到,就是中考。
越是臨近中考,喬安年的心情又再一次變得有些不受控製地焦慮起來。
上課的時候還好,他最近上課時已經能夠集中精力上課。
考試也逐漸地恢複了以前的狀態,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睡眠質量很是有些堪憂。
身體很累,眼皮也很重,閉上眼,大腦就跟有大片在上映似的,活躍得不行,精神得不要不要的。
這回是想著他跟小樓還有樂樂以前的那些有意思的事情都不管用,腦子就會不自覺地想到中考那天的場景。
要老命了。
怕吵到旁邊已經睡著了的小孩兒,喬安年儘可能輕地翻了個身。
都三十好幾的人了,竟然還會為一次中考這麼輾轉反側的。
簡直沒有道理!
喬安年生起了自己的氣。
他越是生自己的氣,就越沒辦法好好躺,就又想要翻身。
“想翻身就翻身。你的大腦越是想要控製你身體的行為,隻會讓你更加睡不著。找到讓自己舒服的睡姿,也是幫助入眠的有效手段之一。”
喬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