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朋友?
劉文靜一愣。
賀顧,是男同嗎?
MT的公司文化很開放,公司並不會禁止辦公室戀情。
公司也有幾對出櫃的同|性戀人,不能說一眼就看得出來,好歹多多少少,通過觀察,會察覺一些。
但是賀顧……
劉文靜試著回憶那位技術大佬幾次陪同總裁一起來他們研發部的場景,完全沒有發現他對同性有任何興趣。
記憶當中,賀顧對誰都很冷。
話很少,但是,隻要一提問,基本就是其他同事的噩夢,因為完全答不上來。
好不容易答上來了,也隻會陷入更深的噩夢,因為那意味著要加班加點做程序,搞測驗。
倒是不會罵人,不過隻要一個眼神冷冷地瞥一眼,就夠讓人受的了。
每次開技術研討會時,隻要是賀顧發話,總裁都不會出聲。
開完會,或者是視察完,那位從不逗留,從來沒見他跟哪位同性走得近過。
雖然人家有男朋友,跟其他同性保持距離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怎麼說呢……
就她的記憶而言,賀顧都不是保持距離,他看起來,就不像是對同性有興趣。
劉文靜好奇地追問了一句:“那您……見過他男朋友嗎?賀顧自身外形條件這麼好,他找到的男朋友,是不是也很帥啊?”
喬安年碰了一口咖啡,還是有點燙嘴。
他手握著咖啡杯,吹涼咖啡,“算吧,反正身邊的人都說很相配。”
“如果,跟您比呢??”
“不相上下。”
劉文靜看著這位新上司不輸給時下任何當紅男星的臉,驚歎道:“那賀顧的男友顏值的確好高。”
喬安年努力不讓唇角上揚的太過明顯,他喝了一口咖啡,“嗯,我也這麼覺得。”
劉文靜出去後,喬安年一個人在茶水間喝完了咖啡。
原本就有些熱的他,這下更熱了。
喬安年去洗手間洗把臉,拿紙巾擦臉時,將高領稍稍往下拉了一些,脖頸那一塊,全是斑駁的、細密的吻痕,白皙的皮膚幾乎看不出一塊好來。
像是這樣的痕跡,他的身上到處都是。
昨天小樓幾乎用吻熟悉了他身體的每一寸。
喬安年眼露無奈,他都懷疑,小孩兒不是在接吻,是在標|記……
…
喬安年的高領毛衣,從二月下旬,一直穿到了月初。
他的皮膚太白,紅色的痕跡能留很長的時間。
但是,這不是主要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每次稍微淡一些的時候,就總是會有新的痕跡覆蓋上去。
因為總是穿著高領,脖子都被捂出了痱子。
喬安年從來沒跟小孩兒提過。
但是忽然有一天照鏡子,喬安年發現,脖子上的吻痕漸漸地淡了,並且再也沒有被新的吻痕所覆蓋。
科技園的玉蘭開得燦爛的時候,喬安年也終於換上了他襯衫跟西裝。
MT對著裝並沒有特彆的要求,不過有時候需要見廠商或者是客戶,因此,喬安年習慣性地穿正裝上班。
研發一組的組員們,見慣了喬組長每天都穿著不同款式的高領毛衣來上班,忽然看見喬安年一身白色襯衫,西裝出現在公司裡,一整個被驚豔到。
“安年?你今天是什麼特彆的日子嗎?”
“今天穿得有點帥啊。”
“你知道其他部門的人怎麼說的嗎?他們說安年憑一己之力,拉高了我們部門的顏值。”
“這不挺好的麼?以後誰再說我們研發部沒有帥哥,我就跟誰急!”
喬安年跟小組成員一起到會議室開部門會議,其他幾個組的組長見到穿著白色襯衫的喬安年,都相互間開起了玩笑。
喬安年早上就被組員給圍著誇過,聽見其他組組長之間的玩笑,還是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誰先喊了一聲“賀顧好”,原本說說笑笑,準備進會議室的研發部成員,一個個齊刷刷轉過頭,場麵一時還挺搞笑。
當然,覺得搞笑的人可能隻有喬安年一個人而已。
畢竟,對於研發部的人來說,這位技術大佬絕對是壓在他們身上的一座大山,隻要是他們交上去的方案被賀顧給否了,就彆指望總裁那裡會通過。
喬安年並不知道今天的部門會議賀南樓也會參加,因此,見到小孩兒時還挺驚喜。
哪怕兩人早上才見過麵。
喬安年也跟著部門其他人員叫了一聲,笑著問好:“賀顧好。”
賀南樓看了他一眼,視線在他的脖子上有過短暫的停留,在其他人都沒有察覺之前,朝眾人微點了下頭,率先進會議室。
…
喬安年雖然入職MT也快半個月了,但是由於賀南樓級彆高,兩人在公事上一直也沒什麼交集。
這是喬安年第一次,以下屬的視角,見到賀南樓工作的模樣。
喬安年原來還擔心,小孩兒太過年輕,壓不住這幫人。
但事實上,他的擔心完全多餘。
大家竟然進入會議室之後,立即就進入到了會議的狀態。
喬安年也是開會的時候才知道,作為MT進軍AI醫療領域的第一炮——AI醫療陪伴型機器人的項目負責人,竟然就是身為總技術顧問的小樓。
“各組遞交上來的關於AI醫療陪伴機器人的項目方案都看過了。”
喬安年注意到,研發部經理跟副經理雙手交握放在桌上,神色不自覺地流露出幾分緊張,其他小組組長跟組員們就更不必說了。
受氣氛的感染,喬安年也不自覺地挺直了腰身,像是在等待老師批改作業的學生。
這個時候,喬安年還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賀南樓一個眼神,他的秘書將每一組的方案用投影儀播放出來。
每播放一組的項目方案,每組負責人就要負責演示,說明,期間,還得回答針對用戶目標、用戶體驗,項目預算、項目時間,建模搭建、編程、算法、以及後期程序升級等等內容的提問。
這需要項目負責人對自己的方案內容了然於胸。
有幾位組長就因為擁護目標群體不夠明確,項目預算不夠具體被問住,還有小組的策劃上,針對後期的升級跟服務太過簡略。
總之,幾乎每一組的方案都有這樣或者是那樣的問題。
喬安年是空降,因此他被安排在最後做解說。
在聚輝的工作經曆以及因為是穿書的這個金手指,幫了喬安年很大一個忙。
他的設計方案,從一開始就目標群體十分明確,針對的就是60歲以上,沒有跟子女一起住的老人,以及聾啞等殘障群體。
書中不可能詳細寫到如何去完成一個陪伴型AI醫療機器人,這個時候,他在聚輝的工作經驗就派上了用場。
他在聚輝,主要就是負責視覺圖跟測試BUG。
即便如此,在其他組組長做解說時,喬安年也意識到了他這個項目的不足。
比如在項目預算上大大說超支了。
他的目標群體是獨居老人或者是殘障人士,這也意味著成品最終價格不宜定得太高。
但是他的預算已經是壓縮過的了……
沒有任何意外,喬安年被問到了項目預算跟目標群體有衝突,打算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視覺建模跟編程算法是喬安年的專長,但是具體到每一個環節所需要的經費,的確不是他所擅長的,他沒有跟過從方案,概念圖到落體檢測這一全部過程。
這也體現了他之前工作經驗的不足跟他職場的短板,那就是缺乏一個統籌的概念。
在聚輝那樣的小公司,他當然可以隻負責自己所負責的工作內容,在MT卻是未必夠用。
MT顯然更注重員工全方麵的發展。
在終於得以坐下時,喬安年或多或少地體會到了大家開會前那種“如臨大敵”的緊張感是怎麼一回事。
幾乎每一組的方案都被打了回來,要求修改後重新提交。
…
“喬組長,來我辦公室一下。”
散會後,賀南樓看著喬安年,說了一句。
“噢,好的。”
喬安年收拾著桌上的資料,聞言,抬起頭應了一聲。
不經意間,撞上其他人紛紛朝他投來的同情的目光。
喬安年:“……”
開會時坐他邊上的組組長,小小聲地道:“本來,我們還以為賀顧對你會不一樣,沒想到啊……”
“果然能當上大佬,都是六親不如的狠角色。”
五組組長默契地接了一句。
互聯網是有記憶的。
MT公司裡,總有人是衝浪選手。
在那天賀南樓跟喬安年一起出現在餐廳吃飯以後,就漸漸有人扒出了兩人曾經差一點就成為一家人的關係。
原本,研發部的人還以為,有組長在,這次他們賀顧會“春風細雨”一些,好麼,人完全就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果然互聯網上的話都是不可信的。
什麼傳聞喬組跟賀顧兩人從小兄弟情深,都是賀家對外公關的吧?
六組組長握了握拳,給喬安年加油打氣:“喬組長,好運。”
喬安年失笑。
小樓有這麼恐怖嗎?
好吧。
如果單單隻是看會議上的表現的話,確實有點。
“好,謝謝。”
喬安年跟那位組組長道了謝,出了會議室。賀南樓就站在會議室門口等他,他的身側,站著秘書梁晨晨。
見到他走過來,小姑娘朝他友好地點了點頭。
喬安年也回以微笑。
個人一起去搭乘電梯。
…
“泡兩杯咖啡進來。”
進辦公室前,賀南樓對跟在身後的秘書梁晨晨吩咐道
“不用了,我早上喝過咖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