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樓:“是。”
喬安年:“……”
賀南樓抬起喬安年的手臂,親吻上麵的疤痕。
賀南樓從不後悔咬的這一口。
當時,他的確是存著弄死喬安年的心。
如果不能弄死喬安年,至少也要咬下對方的一塊肉,當年的他,就是那麼想的。
所以,那一口費儘了全部的力氣。
賀南樓大致猜到,喬安年穿書的時間節點。
應該就是在喬安年跑來閣樓找他之前。
因為,以他所認識的那個喬安年的性格,對方根本不會前去閣樓找他,更不會露出焦急的神色,後麵也不會一路背著他回去。
他咬的是之前的喬安年,但是後來的痛楚,大概都叫這人受了。
喬安年留疤的那片肌膚,感到一陣軟濕,是小樓的舌。
喬安年呼吸一滯,身體差點沒起反|應。
他努力穩了穩呼吸,他開玩笑道:“寶,你要是按照現在這樣的速度,那咱們晚上可能就隻能吃宵夜了。”
“那就吃宵夜。”
話落,賀南樓將人抱了起來。
“小樓——”
身體瞬間的失衡,令喬安年本能地圈住賀南樓的脖頸。
“不,不行……我米還沒下鍋。”
…
喬安年被抱著去了客廳。
後背抵著柔軟的沙發時,喬安年走神地想,為什麼感覺小樓抱他好像抱得非常輕鬆的樣子?他試著抱過小樓,並不輕鬆……
下一秒,唇瓣被堵住。
喬安年所有的思緒,在這一刻被熟悉的氣息所占據。
因為微愕而張開的唇瓣,無疑是最好的邀請。
襯衫領口最上端的扣子被解開,解至鎖骨處,繼續往下……
喬安年握住賀南的手。
賀南樓的視線向下,兩人的目光對上。
喬安年拿開小孩兒的手,自己動手,一顆一顆,解開身上的扣子。
由始至終,他的眼神都迎向賀南樓,無聲地告訴他,在這場親密的關係裡,他也跟他一樣,一樣期待跟渴望彼此肌膚上的靠近。
賀南樓眼尾壓著緋紅,眼神滾燙。
喬安年揚了揚唇角,他一把脫掉自己身上的襯衫,扔在了地上,常年沒怎麼曬過太陽的肩膀,白皙地如同行上等的珍珠一般。
喬安年伸手,勾住賀南樓的脖頸,輕輕地咬了口小孩兒因為情|欲兒染紅的耳朵,親吻他的耳朵,耳側,下巴……
清脆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喬安年皺眉,不滿地從小孩兒褲子口袋裡,掏出手機。
拒接的動作,在看見來電顯示的名稱時,微微頓了頓。
喬安年看著賀南樓:“是賀惟深。”
賀南樓從喬安年手裡拿過手機,拒接、拉黑、靜音,一條龍。
賀南樓把手給拋在了短沙發上。
門外,傳來按密碼的聲音。
賀南樓眸光倏地一沉,他在第一時間撿起喬安年扔在地上的襯衫,拋在他的身上。
門被打開,賀惟深穿著室內拖鞋,施施然出現在兩人的麵前。
“抱歉,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賀惟深的視線似笑非笑地掃過賀南樓沒有紮在褲子裡,並且略顯淩亂的襯衫,以及背對著他,很明顯在扣紐扣的喬安年。
喬安年最上麵三顆紐扣來不及扣,索性也就不扣了。
賀惟深是個情場老手,估計都不用猜,就什麼都看出來了。
他轉過身,“賀先生,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賀惟深一臉無辜:“我給小樓打過電話,被拒接。我想,就算我按門鈴,應該也隻會是一樣的結果。無奈之下,隻好試了試……鑰匙。”
賀惟深晃了晃手裡的鑰匙。
喬安年直接自閉。
他跟小樓兩個人都想到了改密碼,但是竟然忘了跟賀惟深要回鑰匙。
賀惟深意味深長地掃了兩人一眼,“你比想象得要更能忍。”
竟然這麼多年以後,才有實質性的動作。
喬安年一愣。
什麼意思?
賀南樓:“是賀端快死了,還是你要死了?”
喬安年:“……”
這父子兩人,可真是太擅長聊天了。
賀惟深:“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都不是。你爺爺雖然隻吊著一口氣,不過生命體征平穩。至於我,上個月體檢報告才出來,一切正常呢。”
“你母親想要見你。”
沒有任何鋪墊,賀惟深忽然拋出一個久遠的名次。
從賀惟深的嘴裡聽見“母親”兩個字,就連喬安年都恍惚了下。
“母親”這個詞,從小樓的世界裡,消失太長時間了。
賀南樓:“她要死了?”
賀惟深笑了笑,“這次猜對了呢,不過沒有獎勵噢。”
喬安年神情錯愕。
賀惟深沒在開玩笑吧?“
理智告訴他,賀惟深並沒有在開玩笑。
賀惟深就是這麼一個人。
喬安年甚至懷疑,如果即將不久於人世的人是他,隻怕這位也是這樣笑吟吟地說,答對了。
“她要死了,所以呢?”
“我隻是看在曾經夫妻一場的份上,替你母親轉達而已,去不去在你。”
賀惟深一貫地瀟灑。
他說轉達,真的就隻是轉達。
也不等賀南樓回複,便優雅地從沙發站起身,微笑道:“你們繼續。”
“噢,對了,鑰匙還給你們。”
把鑰匙放在茶幾上,瀟灑離開。
賀南樓眼底冷戾一片。
…
關門聲響起。
喬安年不放心,他下了沙發,赤著腳,去把房門給反鎖了。
誰知道賀惟深手裡還有沒有備用鑰匙。
喬安年返回客廳,“明天下班後,我們就找鎖匠把鎖給換了。”要不然,在自己家,結果賀惟深隨時能進來,這也太糟心了。
“嗯。”
賀南樓彎腰,拿了拖鞋:“把拖鞋穿上。”
喬安年依言,雙腳伸進拖鞋裡,他摸了摸小孩兒的腦袋:“肚子餓不餓?我現在去把米放下去煮?”
被賀惟深整這麼一出,兩人興致或多多少都受了點影響,自然沒有辦法再繼續。
賀南樓:“我跟你一起。”
喬安年笑了笑:“好。“
喬安年沒有問賀南樓,打不打算去看喻美心。
無論小樓選擇去還是不去,他都可以理解。
…
“天呐,沒想到我們賀顧竟然是個美慘強,攤上這麼一個親生母親也是倒了血黴了。””
“賀顧小時候真的是好慘,幸好有喬組長一直陪著他。”
“有什麼用?你看我們喬組長進公司以後,有被特彆優待嗎?”
“也是。可能有錢人就是比較冷漠吧。”
測了一早上的代碼,喬安年捏了捏酸疼的肩膀,去茶水間泡咖啡。
聽見同事們談及“賀顧”的字眼,他停住了腳步,在外麵仔細聽了聽——
“我還以為像是賀顧那樣,長得好看,家世又出色,自身條件又卓越的人,肯定是沒有什麼世俗的煩惱。沒想到……”
“要不說,老天爺都是公平的呢?總不能給了有錢人財富以後,還不給添煩惱吧?”
“坦白說,我寧可體驗一把有錢人的煩惱。”
“這夢做得屬實有點早了一點。”
“哈哈哈。”
“哈哈哈。”
喬安年皺著眉。
親生母親?
為什麼大家會忽然又提到喻美心?
該不會是喻美心又上了熱搜吧?
喬安年端著咖啡杯,疾步回到工位上。
把咖啡杯放到桌上,喬安年拿起桌上的手機,點開微博,直接瀏覽熱搜——
#喻美心肺癌晚期#爆
喬安年點開相關詞條。
原來,早年,喻美心染上DU|癮,後來被強製送到療養院戒斷以後,身體也跟著垮了下來。
這幾年一直在接受手術治療,效果不佳。
根據媒體爆料,喻美心很有可能活不超過一年。
喻美心算是自作自受,喬安年一點也不同情。
隻是如果他們部門的人都知道了喻美心的事,大概率全公司的人應該也都知道了……
喬安年想了想,還是不太放心。
喬安年站起身,打算去樓上看看小孩兒。
秘書劉文靜走過來,微訝地道:“喬組長您這是要準備出去嗎?有訪客找您。”
今天並沒有任何預約的喬安年意外地道:“有我的訪客?對方又說叫什麼名字嗎?”
“她說她是您的母親。”
她媽?
她媽怎麼忽然來他公司了?
喬安年問道:“我母親她人在哪裡?”
“我把人請到會客室(一)了。”
喬安年點了點頭:“好,我現在就過去。”
喬安年收起手機,隻好先去會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