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要去見師尊你還親這麼用力!”
季蘭枝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崩潰道:“我嘴紅成這樣,待會兒還怎麼出門見人啊!”
聞鈞站在他身後,怕他生氣,忙拉著人的手輕聲哄道:“師兄彆生氣,師尊不會看出來的,萬一問起,就說是上火了。”
季蘭枝回頭毫不留情麵地一巴掌拍到他腦袋上:“你這個沒有自製力的色鬼,一個月不準親我。”
聞鈞登時便瞪大了眼睛:“一個月???”
他是色鬼他承認,可是一個月不能親嘴這個懲罰也太恐怖了吧。
季蘭枝哼了一聲就要從他麵前走過,一隻大手攬住他不盈一握的細腰,著急忙慌地又把人拉了回來。
“一個月太長了吧,一天親不到師兄我就快要難過死了。”聞鈞的聲音中滿是可憐,哪裡還有剛剛接吻時凶狠的樣子。
季蘭枝眼神堅決:“沒得談,誰讓你剛剛都不聽我的話,我讓你彆親了你完全當耳旁風。”
“其實師兄說的時候我已經想停了。”聞鈞狡辯道:“但是師兄太甜了,我的嘴完全不聽使喚了。”
季蘭枝:“……”
季蘭枝又氣又好笑地翻了個白眼。
他懶得理這個精蟲上腦差點把他親暈的臭流氓,打開衣櫃開始糾結待會兒出門該穿什麼衣服。
聞鈞便又趁著這個時間磨磨蹭蹭想要為自己減輕點處罰。
師兄若是罵他,他會說師兄妙語連珠,罵人也這麼好聽。
師兄若是打他,他會說師兄手又軟又小,他皮糙肉厚的彆打疼了。
可師兄不讓他親嘴,聞鈞隻覺得天都要塌了。
師兄香香軟軟的嘴巴就是用來親的,若不是剛剛師兄被他親的上氣不接下氣,邊哭邊推他好不可憐,聞鈞覺得自己能將這個吻接到天黑。
他賣著慘,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終於把季蘭枝磨的受不了了,一月減成了七天,再想往下磨便磨不動了。
垂頭喪氣地跟季蘭枝出了門,聞鈞替師兄打著傘,攬著人的肩膀讓他儘量往自己懷裡靠。
外頭下著雨,師兄剛捱過發情期,身體虛弱,再受涼生病便不好了。
“對了師兄。”他們二人邊往玉鸞峰走,聞鈞邊討要道:“我的生辰禮物呢,師兄都還沒給我。”
季蘭枝聽到前四個字,還以為他又要為親嘴的事辯解,拒絕的話都衝到嗓子眼了,好懸沒直接說出來。
聽完聞鈞的整句話後,季蘭枝才想起來,自己那已經準備好了的生辰禮一直忘記給聞鈞了。
他這幾天要麼神誌不清要麼在睡覺,醒時還得提防著某人突然對他圖謀不軌,便將這件事忘了個一乾二淨。
季蘭枝這麼想著,將手伸進乾坤袋中,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這個禮物是我自己做的,你要是不喜歡…”
“不會不喜歡。”
聞鈞打斷他,麵上表情有些幽怨:“
師兄就算隻送我一根野草我都會很喜歡,更何況是師兄自己做的禮物。我若是不喜歡,那也太不知好歹了。()”
成年禮那天聞鈞收了一大堆禮物,但數來數去也逃不過法器、靈丹、劍訣之類的物件,當季蘭枝略顯尷尬地從乾坤袋中拿出了兩個用狐狸毛戳出來的小人時,他麵上的笑容根本遮都遮不住。
高一些的那個人很明顯是他,一手拿著千鈞,一手撐傘,而師兄則站在傘下,手裡還抱著一隻毛絨絨的小狐狸。
竟與他們現在的姿勢彆無二致,隻是缺了一隻小狐狸罷了。
聞鈞動作很輕地接過那兩個小人,生怕一用力給捏壞了,他眼神晶亮,小聲問道:這是…師兄用自己尾巴上的毛戳的嗎?∷()_[(()”
季蘭枝頓了頓,隨即點了點頭。
其實他本來想說這是個用吱吱的毛戳的,但既然現在聞鈞已經知道了他妖修的身份,便也沒必要再拿吱吱這個身份出來當擋箭牌了。
“我很喜歡。”聞鈞目露愉悅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將小人放進了乾坤袋的最深處,用靈力封存了起來。
若季蘭枝能看到他乾坤袋封印裡頭的景象,定然會十分驚訝。
那裡頭整整齊齊地擺放著許多他毛手毛腳丟掉不見的小物件,束發的頭繩、擦手的手帕、消磨時間畫畫用的筆……還有一小簇染了紫色靈力的狐狸毛。
現在,又多了兩個用狐毛戳出來的小人。
此情此景,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有收集癖的癡漢行為。
但季蘭枝沒看到,他也並不知曉,聞言隻是鬆了口氣道:“你喜歡就好,我戳了好幾天才戳出來了,戳完了才發現,好像和彆人的禮物比實在有些太幼稚了。”
“一點也不幼稚。”聞鈞不讚同道:“彆人送的,無非都是些我不缺的法器靈石之類的物件,可師兄送的禮物,乃是自己親手所出,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怎麼會幼稚呢。”
他說著像吃到骨頭的小狗似的,低下頭歡快地蹭了蹭季蘭枝的臉頰:“謝謝師兄給我準備禮物。”
季蘭枝被他蹭的好癢,心中又有被認可了的開心與滿足,忍不住彎起眼睛笑道:“好啦,你都過了成年禮了,怎麼還像是小孩子一樣。”
“師兄不是說了嗎,我就算成年了,在師兄眼裡也還是小孩兒。”聞鈞勾了勾他的手心,看著眼前人月牙兒一樣彎起的眼眸,喉嚨又開始乾渴了起來。
師兄笑起來的樣子好漂亮,明媚動人,卻又讓人忍不住想要把他親哭。
好喜歡師兄…
季蘭枝受不了他這毫不掩飾的熱烈又晦暗的眼神,不太好意思地推了把他的臉,小聲道:“在外麵呢,你不要這麼激動好不好?”
聞鈞抬頭掃視了一眼,他們此時已經來到了明心峰地界,哪怕是雨天,四周冒雨練習的弟子也很多,不少自以為隱藏的很好的視線飄到他們身上,帶著探究與驚訝,已然偷偷觀察他們很久了。
此時看到聞鈞抬眼,便立刻慌不擇路地將眼神收了回去。
() 聞鈞又湊近了些,滿不在乎道:“現在全大陸人都知道,我和師兄是道侶,道侶之間表現的親密些,不是很正常嗎,師兄不必覺得奇怪。”
季蘭枝也知是這個理,但他臉皮薄,當街做秀恩愛這種事,實在是有點考驗他的接受程度。
用手推了把聞鈞的腰側,季蘭枝剜了他一眼:“彆人知道歸知道,你還是得收斂一點。”
他這一推推的聞鈞神清氣爽,肩膀酥酥麻麻了半邊,恨不得什麼事都答應他:“師兄說什麼便是什麼。”
說著他便站直了,兩人重新回到了正常的社交距離。
與此同時,有幾人在一旁你推著我我推著你,猶猶豫豫地不敢上前。
“不是你說下次見到季師兄,便要上前去問個清楚嗎?怎麼現在人都出現在你麵前了還磨磨唧唧不敢上?”
“話是這麼說,可萬一季師兄真的和聞鈞…那我這時候去問,那成什麼了!”
“那都是傳言嘛,他們倆可沒一個承認的。”
“是沒承認,可是也沒否認啊,萬一…”
“萬一萬一,我看你就是臨到頭慫了!你沒看到他們兩人現在離得可遠了嗎,那些風言風語肯定是假的!”
一旁有人嘀咕道:“剛剛人家可親密的很。”
他剛說完頭就被拍了一巴掌:“那叫什麼親密,你們忘了,一開始季師兄就是這麼和聞鈞相處的,哪兒親密了?”
“說的也是…”
“之前季師兄便和聞鈞形影不離的,應當是我們先入為主了。”
“你怕啥呀,上次季師兄不是跟你說,下次有空再聊嗎,這不就正是好機會,若這次不去問,下次想再遇到季師兄可就難了。”
七嘴八舌間,人群中心那人聞言終於鼓起了勇氣:“行!我也覺得那些傳言都是空穴來風的,問問就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