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發情期的那一次在暖池中沐浴,這一回洛神城中洗的澡,是季蘭枝洗的勞累的一次澡。
他每吃一顆糖,聞鈞都要來嘗一次味道,當盤中那幾顆桂花糖都被吃完以後,季蘭枝的舌根已經被吸麻了。
剛洗完澡的人渾身無力,一根手指都不想抬。
到後連動動靈力蒸乾?身上的水珠都懶得。
聞鈞伺候他擦乾了體,又替他換了乾淨的裡衣,抱著沒骨頭似的人放了柔軟的床榻。
季蘭枝剛一著床,便抱著被子滾到了床鋪裡麵,一雙琉璃瞳怨念滿滿地盯著床邊高大的男人。
聞鈞道自己剛剛親的過火了,下連乖乖都不敢喊了,單膝跪床,彎下腰靠近季蘭枝,露出了一個討好的容:“師兄,有什麼要我做的嗎?”
季蘭枝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開始掰著手指頭數要求:“我要吃北街那家紅糖糯米粑粑,還要吃醬悶小魷魚,香酥土豆片,要喝南街的桂花米釀冰粉。”
“好。”聞鈞將他臉頰的碎發夾到耳後,柔聲道:“那師兄這兒等我,我去買。”
還真給買啊。
這幾日聞鈞要控製他吃零嘴的量,季蘭枝還以為對不會同意呢。
他矜持地點點頭:“那快點。”
聞鈞走後,季蘭枝從床爬了起來,他看了眼被遺忘枕頭邊的密函,剛想拿起來看看裡頭的內容,但剛碰到信封,便想起這玩意兒得聞鈞的靈力才能得開。
興致缺缺地將密函又放了回去,季蘭枝掏出本昨晚洛神城的書鋪裡新買來的話本。
這話本沒有簡介,也沒有簡單的人物介紹,有的隻是那十分搶眼的標題《被無情道師尊證道後》,看的季蘭枝熱血沸騰。
這一看就是追妻火葬場的標題,整個大陸都是稀缺梗,不管好不好看,他必須買回來看看。
翻開話本的第一頁,季蘭枝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等到聞鈞將所有東西都買回來以後,他已經完全沉浸了火葬場前期的虐虐心的劇情中了。
作者下筆如神,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裹滿了令人心情低落的悲傷因子。
話本中徒弟十分崇拜自己的師尊,將師尊視作神祇,並且不不覺中已經對師尊情根深種。
然而他卻不,其實師尊會將他收做徒弟,完全隻是為了要殺徒證道,他不過是一個工具人而已。
當看到話本中的徒弟著急忙慌地給受傷的師尊送藥,卻被師尊冷漠地嗬斥,將那瓶藥也翻地,讓他彆做無功的時候,季蘭枝眼眶一片酸熱,默默地捧著話本流淚。
這個師尊,無論是做師傅,還是作為被徒弟愛慕的心人,也太過分了吧!
無情道證道分明還有彆的法,可是他圖省事,便要害得一個滿心滿眼全是他的小徒弟每日受心人的冷語嘲諷,一顆真心被隨意丟地摔碎渣,無論是誰都可以來踩兩腳。
重要的是,小徒弟他居然還覺得是因為自己天賦太差,替師尊丟臉了,每一
次都強忍著淚水(),將自己摔碎了的一顆心又一點一點撿回來?(),下一次又會開心地捧著剛縫補好的真心,飛蛾撲火般次獻給他崇敬的師尊。
一顆真心這樣被辜負千百次,鋼鐵人恐怕都要頂不住退縮了。
季蘭枝攥緊了書冊,差點要死了。
越冷漠,以後火葬場燒的越狠!這種狗東西不配有老婆!!!!
然而他雖然這樣咬牙切齒地想著,可手中翻書的動作依然沒停,邊看邊心碎。
聞鈞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師兄脆弱地躺床,眼眶微紅,安靜無聲流著眼淚的可憐模樣。
這一看可把他嚇壞了,連忙將手中吃食放了桌,三步並做兩步爬到了床,著急道:“乖乖?怎麼哭了?”
臉頰突然傳來了熟悉的溫度,季蘭枝懵懵地從書中世界抽離出來,一抬頭便見那人滿臉焦急地捧著他的臉,輕柔地將他臉頰的淚痕擦去,眼中滿是擔憂。
看書看哭了被當場發,季蘭枝突然之間就有點尷尬。
他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聞鈞憂慮重重的臉,囁嚅著道:“呃…就是…”
“是不是我剛剛親太重了,師兄心裡難過了?”他離開了客棧師兄便自己一個人偷偷哭,想來想去,聞鈞隻能想到才沐浴時他做的太過分了,師兄不開心了也沒跟他說,等到他走以後才發泄出來。
捧著師兄哭濕了的臉,聞鈞心都快碎了:“對不起師兄,若是我哪裡讓難過了,就告訴我,我罵我都行,彆自己偷偷哭了。”
聽他這麼說,季蘭枝尷尬的腳趾都蜷縮了一起。
抬起手扯了扯聞鈞的袖子,季蘭枝囁嚅道:“不是…不是因為。”
他說著將手中話本抬了起來:“呃…先聽我說完嘛,我是…我是看話本寫的故事太虐心了,所以才哭的…”
“不是被…親委屈了哭的。”
聞鈞:“……”
聞鈞鬆了口:“…嚇死我了。”
季蘭枝把臉蛋子從他手裡拔了出來,小聲嘟囔:“想象力也太豐富了,連我被親的生躲起來偷偷哭這種事都能聯想的出來,我要是真生了怎麼會躲起來哭,我要是真生了就直接一巴掌拍到腦門。”
“……”
確實,從前他把師兄惹急了,沒少挨過巴掌,這回純粹是看到對那可憐巴巴無聲流淚的模樣給嚇著急了,這一急就把腦子丟了地。
“師兄看的什麼話本?”聞鈞從桌拿來了紅糖糯米粑粑,他特地讓攤主將糯米粑粑切了小塊,便師兄吃。
男人插起一塊糯米粑粑,很自然地喂到了季蘭枝嘴邊。
“就是這個。”季蘭枝張嘴接過,聲音頓時變得含含糊糊起來:“說的是主人公一號修煉了無情道,一直傷主人公二號的心,後拿主人公二號證道飛升後後悔莫及的故事。”
“哦——”聞鈞從記憶裡翻出了曾聽師兄說過的那個名詞:“就是…追妻火葬場?”
“對對對!”季蘭枝衝他豎起大拇指:“這都記得。”
() “師兄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記得。”聞鈞不動聲色地說了句情話,又喂了快糯米粑粑給季蘭枝。
孔雀又開屏了。
季蘭枝雖然很開心聞鈞還記得,可看著對臉嘚瑟的表情,還是不由得心裡嘀咕了一句。
咽下了嘴裡這塊糯米粑粑,季蘭枝指著那盒冒著熱的醬燜小魷魚:“我要吃那個。”
於是聞鈞又把裝著小魷魚的盒子捧了過來,剛準備繼續喂季蘭枝吃,對卻自己將盒子接了過去。
“我自己吃就好了,快看看密函裡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