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鈞語氣輕柔:“他們說,不會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枝枝願意原諒我,和我在一起,他們會支持;枝枝不願原諒我,要趕我走,他們也支持。”
“那…枝枝會趕我走嗎?”
季蘭枝麵色一紅,磕磕巴巴地凶他:“現在整個雪原都在刮暴風雪,我現在趕你走,那成什麼了!”
聞鈞又是專程下來找他的,就算黑龍真身強勁無比,也容易在這場百年一遇的暴風雪中受傷。
“意思就是不趕我走了?!”聞鈞眼睛一亮,習慣性想去抓他的手,然而才剛剛抬起,便僵硬地停在了半空。
蘭枝還沒徹底原諒他,不能做這種逾越的事情。
那隻懸在空中的手又放了下去。
季蘭枝看出了他的僵硬,小小聲道:“我隻是說不趕你走,至於原不原諒你…看你表現吧。”
***
暴風雪持續了八天之久,將靈山腳下的樹枝都刮倒了幾棵,才慢慢消逝在了雪域深處。
聞鈞也同樣在蒼雪居住了八天,第九天時,沒了暴風雪的阻隔,龍族的傳信才終於找到了他。
看著信封上的內容,聞鈞愣了愣。
季蘭枝從他身後伸出了一個小腦瓜,問道:“怎麼了?”
“……”聞鈞將信紙拿到了他的跟前:“我母後…不知從哪兒得到的消息,知道了我正在追求你的事,想讓我帶你回玄冥海…”
後半句話聽的季蘭枝麵上一熱,囫圇看完了信紙上的內容,嘀嘀咕咕道:“我又沒答應你,和你回玄冥海乾嘛?”
聞鈞也有些怕自家母後嚇到季蘭枝,連忙附和道:“枝枝你不想去,我便回絕了。”
“啊…”季蘭枝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反射性抬起手製止了他:“直…直接回絕也不太禮貌吧,其實…其實…”
聞鈞看著他猶豫又磕巴的樣子,沒忍住勾起唇角,語氣中帶著一絲欣喜:“枝枝的意思是…願意和我一起去玄冥海嗎?”
季蘭枝眨了眨眼,在男人渴望的眼神中,很小聲地“嗯”了一句。
……
玄冥海,太蒼宮。
再次來到玄冥海,季蘭枝有些拘謹地走在聞鈞身後。
男人停下了腳步,牽住他的手安撫道:“彆怕,放鬆一點。”
季蘭枝低低“嗯”了一聲,也沒注意自己的手還未曾被放開,兩人就這樣一直走到了太蒼宮後花園。
赤隱尊與若蘭夫人已經坐在那青玉桌麵前等他們了。
同樣站
在青玉桌旁邊的(),還有低著頭不敢看聞鈞的商遆。
聞鈞在心裡嘖了一聲②()_[((),總算知道為什麼他父皇母後會知道這件事了,感情就是商遆沒保守住秘密,嘴巴禿嚕著說出去了。
兩人一進來,若蘭夫人的第一眼便放在了他們相牽的手上。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眼自己曾經對愛情不屑一顧的兒子,總覺得這樣的聞鈞讓她感覺到很是陌生。
他這個兒子,遇到美人衣衫半褪地爬床都能麵無表情地把人扔出去,如今卻隻是牽個手就高興成這個樣子,看著季蘭枝那孩子的眼神裡都帶著能將鋼鐵融化的柔情。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季蘭枝向赤隱尊和若蘭夫人見了禮,和聞鈞一起坐在了剩下的兩個凳子上。
看著麵容乖巧的季蘭枝,赤隱尊輕咳一聲,有些尷尬地道:“之前他母後就勸過他,說不定見你一麵就會喜歡,彆那麼決絕地就悔婚,誰知他根本不聽,執意如此。”
若蘭夫人也道:“是啊,結果還是讓我說中了,這個死孩子,前腳剛毀完婚,後腳便對你一見鐘情了。”
季蘭枝聽他們提起這些事,心裡有些害羞,又不知該如何回答,隻能不自在地攥著衣袖,眼睫輕顫。
若蘭夫人又道:“他隱瞞身份接近你的事我也知道了,他剛開始不珍惜這個婚約,是他的錯。他騙你,也是他的錯,蘭枝你要是生氣,儘管打他出氣,他皮糙肉厚的,多挨幾頓打也沒什麼。”
季蘭枝看向一旁的聞鈞,聞鈞目色柔和,輕輕在他手背上摩挲了一下:“母後說得對,都怪我,若不是我執意悔婚…”
若不是他執意悔婚,他現在已經是條有媳婦兒的幸福龍了,何至於昏招憑出,在蒼雪居睡了整整八天地鋪。
這次與赤隱尊夫婦的見麵,聊著聊著便成了夫妻二人對聞鈞的批/鬥會,聞鈞因為悔婚和隱藏身份騙人的事挨了半個時辰的罵,期間一聲不吭,也不頂嘴,直到從太蒼宮出去以後,季蘭枝才鬆了口氣。
“你剛剛怎麼都不頂嘴的?”身旁男人表情未變,挨了罵也絲毫沒有生氣的模樣讓季蘭枝有些疑惑。
“因為他們罵的都對。”聞鈞垂下眼瞼,看著少年瑩白溫軟的臉頰,低聲道:“我錯了枝枝,以後我絕不會再騙你,任何事都不會再瞞著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季蘭枝心裡一軟:“我…我,我已經不生氣了。”
“真的?!”
是聞鈞驚喜的聲音。
季蘭枝點點頭,剛想回答,便感覺後腰一緊,整個人都被喜上眉梢的男人緊緊擁入了懷中。
時隔九天,再一次落入了這個火熱熟悉的懷抱,季蘭枝不禁有些愣神。
直到耳邊再次響起了聞鈞忐忑的聲音。
“枝枝…枝枝,我喜歡你,我愛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心口重重一跳,沒了上一次憤怒的壓製,接受到表白時心頭所湧上來的緊張與羞赧大張旗鼓地占據了他胸腔所有的位置,季蘭枝
() 忍不住抓緊了對方領口的衣服,應出了一聲連自己都幾乎聽不見的“嗯”聲。
然而聞鈞卻聽見了。
男人眸中的忐忑在這一瞬間被狂喜所占據,他摟著少年細腰的手轉而往上,捧住了那綿軟白皙的臉頰,眼眶泛紅,情不自禁地在他微張的唇瓣上重重親了一口。
季蘭枝耳根一紅,條件反射看向四周,發現沒人後才鬆了口氣,害羞又埋怨地錘了把男人的肩膀。
“你怎麼在外麵親我!”
“枝枝,乖乖,我太高興了…”聞鈞親昵又曖昧地蹭了蹭他的臉頰,忽然將人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往自己的寢宮走去。
季蘭枝反射性摟住他的脖子,不安地問道:“乾嘛…?”
聞鈞坦言:“想親你。”
少年紅著臉,咕噥道:“我才剛答應你,我感覺有點太快了…”
“已經不快了…”
寢宮大門自動打開,聞鈞抱著人大踏步走了進去。
“啪”的一聲,宮門緊閉。
“這個吻,我已經想了三年零一個月了。”
***
被聞鈞放到床上之前,季蘭枝還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想了三年零一個月”代表著什麼。
畢竟聞鈞憋的再久,也隻是接個吻而已,他們之前也不是沒接過吻。
隻是嘴唇貼著嘴唇罷了!
然而在被放到床上以後,當男人火熱的唇舌貼上來的那一瞬間,季蘭枝便莫名地感覺頭皮發麻,小動物的直覺瞬間讓他想要逃離。
可眼前這個已經餓了幾百年的掠食者又怎麼會放開他這個好不容易送上門來的獵物?
接吻在季蘭枝的印象中,也不再隻是唇貼著唇那樣純潔的動作。
他的唇肉被狠狠舔吮著,原本粉嫩的唇瓣充了雪,變得殷紅一片,好像已經有些月中了。
濕車欠的口腔被男人大肆入侵的舌頭全全光顧了一遍,就連那條可憐的小舌也被吮吸地顫顫巍巍。
季蘭枝的嘴唇生平頭一次被這樣粗暴地又舔又親,他根本遭不住男人蠻橫地侵/略,嗚嗚咽咽地想要逃離,可整個人都軟的像一灘融化的糖糕,連聞鈞的懷抱都沒能逃出去。
“不…不親…嗯…!”
拒絕的話被吻了回去,男人掐著他的月要,不輕不重地按揉著,揉得季蘭枝脊背發麻,眼角流下了好幾滴惹人憐愛的淚珠。
聞鈞輕吮著他紅腫的唇瓣,大手撫在他的腦後,啞著嗓子哄道:“乖乖好甜,再親一次好不好?”
季蘭枝淚眼朦朧,抿了抿發麻的唇瓣,顫聲抗著議:“你…你把我嘴都吃腫了,我,我不要親了…唔嗯!”
聞鈞親他親的哪哪都熱,此時此刻隻想把眼前這隻小狐狸完完整整地拆吃入腹,又怎麼會聽他的話,真的停下來?
少年被他掐住了下巴,親的嗚嗚咽咽,淚珠胡亂地流,腦中一片漿糊。
親到最後,小狐狸渾身熱乎乎的,連拒絕都忘記怎麼說了。
大黑龍讓他張嘴就張嘴,讓他吐舌便吐舌,暈暈乎乎地主動挨親,唇肉紅的一塌糊塗。
在笨蛋小狐狸體力耗儘之時,兩人的舌尖都還緊緊地交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