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晉王蕭衍早已喝著美酒,聽著琴曲,醉意微醺,等候多時了。
卿卿被人帶著入內,那髻鬟斜掠,嬌柔柳腰,步履輕盈走進大堂之內,臉上還特意戴上了一層輕薄的麵紗,看上去又多了幾分神秘朦朧之感。
蕭衍一見她,便是驚豔得眼前一亮,抬了抬袖子示意樂曲停下。
周圍一瞬間安靜了下來,蕭衍目光灼灼的看著走進來的美人,差點就看呆了去,每回一見她,就好像眼珠子被她吸住了似的。
卿卿緩步上前,欠身行禮,“見過晉王殿下。”
這聲音,宛如鶯歌,婉轉動聽。
蕭衍心下一動,癡癡盯著卿卿,緩緩從席位上站了起來,麵含微笑道:“早聞阮小娘子貌美傾城,能歌善舞,今日本王特地請阮小娘子前來,便是想一睹小娘子舞姿,若有唐突之處還請見諒。”
蕭衍模樣看上去倒是舉止得體,高貴優雅,卿卿還在冥思苦想,有沒有機會與他周旋周旋,講講道理?
她捏了一把手心的汗,低著頭,輕聲說道:“多謝晉王殿下厚愛,隻是妾今日前來,並未打算為殿下獻舞。妾是大都督的人,殿下若想讓妾獻舞,也應當問問大都督的意思,大都督若是沒有發話,妾不敢擅自做主。”
蕭衍緩步從席位上走出來,一步步朝著卿卿靠近,滿不在乎的說道:“他是臣子,本王是親王,本王想做什麼何須向他請示?怎麼,你可是不給本王顏麵?”
卿卿回答:“那殿下今日這般派人強行將妾帶過來,可有給大都督顏麵?到時候大都督回來,若是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就不好了。”
蕭衍立在卿卿麵前,朝著卿卿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道:“過了今日你就是本王的人了,他遠在彭城,等他回來為時已晚,隻能成人之美將你送給本王,你就彆指望他了,安心跟著本王,好生跳支舞來看看,伺候好了必有重賞。”
卿卿心下一沉,果然,這個晉王是沒打算放她回去了!
她彆開臉,道:“方才妾已經說過了,今日並未打算為殿下獻舞,需得到大都督首肯。”
蕭衍冷笑了一聲,一隻手已經蓋在了卿卿肩上,另一隻手伸過去,想揭開她臉上的麵紗,溫柔語氣道:“姬行雲不過是個茅坑裡又臭又硬的石頭,沒心沒肺,隻是純粹拿你發泄罷了,玩膩了就會將你馬革裹屍,棄之如履,你應該也有所耳聞,以前就不知有多少美人被他玩死了,他又哪裡懂得如何憐香惜玉?阮小娘子這般貌美如花,跟著他實在是暴殄天物。
“本王就不同了,誰都知道本王最是憐惜美人,小娘子若是肯跟著本王,討得本王歡心,等回了洛陽本王便給你名分,今後定會待你疼愛有加,榮華富貴,享之不儘,小娘子若是明白事理,應當知道如何選擇吧?”
卿卿退出一步躲開他,可是臉上的麵紗已經飄飄然飛了出去,如同一片輕盈的落葉,緩緩垂落到地麵上,露出來美人那杏臉桃腮,鮮豔朱唇,看得蕭衍愈發熱烈。
其實蕭衍說的也對,跟著姬行雲整日提心吊膽,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小命沒了。
可是在她眼裡,姬行雲和晉王說白了都是一樣的貨色,都是看她都幾分姿色就企圖占為己有的好色狗賊罷了。
卿卿自然是絕不會願意輾轉在很多男人身.下。
而且想起來姬行雲臨走前說的那句“等我回來”,還有他說的,“若是我回來沒看見你,說不定會一怒之下屠儘南陽百姓”。
如果她當真答應了晉王,讓姬行雲知道了,回來還不屠城?
卿卿深吸一口氣,堅持回答道:“晉王殿下若想讓妾跟著你,也並非不可,隻是還需要殿下先與大都督知會一聲,若是大都督許可,妾自然不敢違抗。”
蕭衍全聽明白了,這美人不是個傻的,每一句都拿姬行雲來說事,就是咬死了要問姬行雲同不同意,她還當真把自己當姬行雲的人了?
聽得蕭衍頓時就有些惱羞成怒了,一把抓著她的胳膊,將她拽到身邊,猩紅著眼瞪著她。
本來是想生氣的,不過對上那雙秋水瀲灩的眸子,聞著美人身上芬芳,醉人心弦,一瞬間又心軟了。
蕭衍隻是輕笑一聲,好聲好氣的說道:“你不願跟本王也罷,隻需今日陪本王飲上幾杯酒,本王便送你回去,你看如何?”
卿卿皺起眉,抽了抽胳膊正要掙脫,依舊是推辭道:“可是,妾怕大都督會生氣。”
蕭衍放大音量質問,“你怕他生氣,就不怕本王生氣?”
卿卿眉頭皺得更緊了,看著被他抓著的胳膊,“殿下能否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這句弄疼了,加上她那般天生帶著幾分嬌.軟的語氣,一瞬間勾起了蕭衍心頭的邪念,讓他都能想象出來,換個情景再讓她這麼說出來該是多麼銷.魂。
蕭衍本來就有些喝醉了,呼吸變得灼燙,語氣變得凶了一些,惱怒道:“本王與你好說歹說,一退再退,你就是百般推脫,以為本王當真那麼好脾氣?
“說白了你就是個無名無分的俘虜,連姬行雲的姬妾都算不上,本王想如何處置你就如何處置你,根本無需與姬行雲知會,他也奈何不得本王。
“你若是乖乖聽話,順了本王心意,或許本王還會憐香惜玉一些,若是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