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2 / 2)

庶女桃夭 飛翼 8307 字 10個月前

“她和你不同,姨母不會喜歡她。”

寧國公夫人不會喜歡心機深沉的阿蘿,靖王真是門兒清,更何況,寧國公太夫人也不會容忍長房再三將南陽侯庶女給帶進國公府。

“可是六姐姐,六姐姐……”

阿妧覺得自己真的沒有法子在阿蘿不知會不會吃苦的情況下,自己在國公府裡過快活幸福的日子。

“你放心。樂陽挨了打,在侯爺麵前丟了臉,日後隻會更賢惠。”

如何賢惠?當然是玩兒命對阿蘿這個彆的女人生的女孩兒更好才是。隻怕日後樂陽待阿蘿要越過她親生的阿妤,好來在南陽侯麵前討好。

畢竟,樂陽郡主拿的可是善解人意的人設,哪裡敢如同南陽侯夫人一般不把小傻子當回事兒呢?見阿妧惴惴不安,靖王垂了垂眼睛,摸著她的小腦袋輕聲說道,“你姐姐在外疏遠你,才是對你好,也是……對她好。”

隻要阿蘿在外表現與樂陽郡主親近,樂陽郡主才會安心善待阿蘿。

“真的麼?”阿妧什麼都不懂,可是她卻很信任靖王,看著靖王那黑沉可靠的眼睛許久,她抿了抿嘴角,一邊掉眼淚,一邊抽噎地抱著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臉。

“相信殿下。”如果靖王的話都不能相信,她還能相信誰呢?

“彆哭了,哭得本王心都碎了。”靖王就有些心疼地說道。

明明是一隻圓滾滾天真可愛,喜歡打滾兒撒嬌的團子,這才是靖王殿下最喜歡的不是?誰知這團子哭得眼淚吧唧的,那叫靖王殿下瞧著,簡直天打雷劈了好麼?

這世上的團子們不都應該快快樂樂地做團子的麼?!

十姑娘突然覺得自己哭不出來了,嘴角抽搐地看著一臉認真的英俊少年。

她覺得有點兒懵。

心,心碎?

隻是見靖王一臉沉穩地陳述,她覺得自己大概是誤會了靖王殿下對團子們發自肺腑的愛護,此刻怔怔地看著靖王,慢慢地點了點頭,卻還是低聲說道,“那六姐姐往後可怎麼辦呢?”

她並不像是傳聞中那樣癡傻什麼都不明白,靖王也一點都不懷疑,耐著性子安撫她,見她眼睛都紅了,便放低了聲音,伸手將一旁早春的花兒掐下來一朵放在她的手中說道,“女子一生,長於母家,生與夫家。她在侯府可以無憂,日後她的婚事,我也會為她斟酌。”

為了團子的快樂,都值得!

靖王軍中有的是青年武將,分一個給阿蘿,保證她後半輩子的幸福安樂,叫阿妧放心也是可以的。

小團子圓滾滾的大眼睛一下子就張大了。

這莫非是傳說中的三包?

“真的可以麼?”能被靖王認可的武將,一定會是個優秀的人,也一定會是人品值得被托付終身的人,阿妧就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落地了。

她扭著小身子好焦急的樣子,靖王見她胖嘟嘟一團,卻隻在意阿蘿,心裡不由生出幾分對阿蘿的嫉妒,一邊在心裡給這個竟然敢用眼淚與可憐勾引自家團子的美貌少女畫個大叉叉,一邊義正言辭地說道,“你放心,必定是最好的人。”

往後給阿蘿挑一個最優秀的武將,回頭就叫這武將滾去戍邊,才不會叫狐狸精在團子的麵前招搖呢。他心裡冷哼了一聲,見小團子抓著自己的衣襟無限依戀,大手就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抹了抹。

“日後,心裡有什麼過不去的隻來告訴本王,不許一個人哭。”

團子們都需要愛惜。

“知道了。”阿妧垂頭扭了扭火紅精致的小衣裳,突然臉色一白,小手兒不動了。

“怎麼了?”靖王還是沒忍住,伸手捏了捏她軟乎乎的小爪子。

“我……穿了紅色。”想到阿蘿穿的月白,阿妧的臉是當真蒼白了。她終於明白阿蘿為何對自己欲言又止。那是因為,阮姨娘才死了,自己卻沒有如同阿蘿一般穿素淨的顏色。

想到這裡,阿妧就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想到自己這入了國公府的一日,看似歡快,實則輕狂得忘乎所以,就覺得渾身冰涼。她把自己急忙縮進靖王溫暖有力的懷裡,聲音嘶啞地說道,“姨娘……我不該……”

她並不埋怨寧國公夫人或是阿寧給自己穿了大紅的衣裳,因為對於寧國公夫人來說,一個姨娘的生死,本不是她在意的。

她隻是自責自己,哪怕阮姨娘當年愛護的並不是自己,可是自己得到了這個身體,那就應該為阮姨娘守著這最後的孝道。

身上的紅色,叫她愧疚得沒法麵對所有人。

更何況,若她去對寧國公夫人提起此事,或許寧國公夫人想到了,還會對她感到愧疚也說不定。

她不願因自己叫寧國公夫人對自己感到抱歉,或許還會自責沒有想到那些事兒。

因為那都是寧國公與阿寧的好意,自己得到了愛惜,又怎麼能挑三揀四呢?

“嗯。”靖王修長的手臂護著阿阮,許久,方才淡淡地應了一聲。

“隻是,你如今是長房女,不好在姨母麵前穿喪氣的衣裳。”不然豈不是克了寧國公夫人?見阿妧垂著小腦袋點頭,靖王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來,帶著幾分阿妧看不見的心機低聲說道,“隻有一個辦法,叫你可以穿幾天素淨的顏色,也叫姨母不會因此自責。”

見阿阮抬頭期待地看著自己,靖王緊了緊懷裡軟乎乎的小團子,輕聲說道,“你隻要對來本王的王府小住幾日。在本王府中,你想穿什麼就穿什麼,儘了心意,又不會衝撞姨母,更不會叫姨母為你擔心。”

阿妧呆呆地看著眼前一臉正義的靖王殿下。

“眼睛也紅了,不想叫父親擔心。”她垂著頭小聲兒說道,算是默認了靖王的提議。

她一答應,靖王的嘴角就勾起了一個淡淡的笑意。

他眼底充滿愉悅地摸了摸團子的小腦袋,慢吞吞地說道,“既然如此,本王現在就帶你回家,不必知會姨丈了。”

他說完,見胖嘟嘟的小東西低低地應了一聲在自己的懷裡縮成一顆球,隻有一雙小耳朵紅了耳尖兒抖來抖去,越發心裡癢癢,無聲地穿出了南陽侯府,揚長而去。

直到前頭院子裡,寧國公大人心滿意足地批判了自家二弟一番,又見太夫人立逼著南陽侯將樂陽郡主那等同與正房規製的一切的裝飾擺件與陳設權威都給拆了,又將管家權從樂陽郡主的手中奪走,見樂陽郡主倒了血黴,這才點了點自己的頭,覺得自己為閨女出了一口氣。

隻是他信手摸摸身邊,微微一怔竟沒有摸到軟乎乎的小團子,心中一凜,霍然看向對麵,就見靖王的座位空無一人,一張平凡的臉頓時驚呆了。

“誰偷了我家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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