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昀描述的戀人,比他年長三歲,身高比他高五公分,曾是他的班導,學習成績優異,事業成功。”身高這一部分是他們第一次看日記時所忽略的,雖然孫昀沒有直接表述身高,但是有“我抬起頭看她”的這類描寫。
“薛琳,不就是她嗎?”蔡霖用帶著手銬的手指了指日記複印本上的“琳”。
“彆著急,還有心理顧問的心理側寫。”李肖然不疾不徐道:“性格沉穩內斂,控製欲強,領導能力強。對所有事物表現出一種自負的掌控力,不信任感情,或者說是輕視情感。”他闔上了資料,“最後,性彆男。”
“警官,你們怎麼就這麼執拗呢?”蔡霖的手銬敲打在凳腿上嘩嘩作響,“那到底跟我有什麼關係?”
“蔡霖,我們複原了曾經被你撕掉的日記頁,上麵有著你的名字。而且你在第一次見我們的時候性格表現得極具浮誇,恨不得讓我知道你不喜歡警察。”李肖然看著他,“為什麼呢?”
“我問過紀明,他說你是非常想和周铖合作的,但是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已經在他麵前表現得很失禮了。
“當一個人放棄他準備已久的事情一定是有什麼更大的利益吸引著他。”
李肖然看著他,“
孫昀的家非常乾淨,雖然他被你逼迫得有嚴重的潔癖,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地乾淨。但與之相對的是他所有的日記都在。”
“我一直想過既然你把所有跟你有關的東西都拿走了,為什麼會把日記留在現場?”
“為此我做了兩個假設,第一個是你真的沒看到。”
“第二個。”李肖然笑了笑,“蔡霖,你是想拿走的吧?在你給薛琳發短信之前的兩個小時裡你一直在收拾你的東西,最後你選擇沒有拿走日記,是不是因為你發現少了一本?”
“你一是擔心日記失蹤會引起薛琳的追查,二是你害怕我們找到那一本日記,反而會更加懷疑你。”
蔡霖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呼出了一口氣,“話都被你說完了,你讓我說什麼?”
“你隻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蔡霖沉默了很久,“警官,我和孫昀的關係就是你和周铖的關係,這樣說你能明白我為什麼要隱瞞了嗎?”
“我和周铖?”李肖然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們關係能跟你們一樣嗎?”
蔡霖嗤笑了一聲,眉頭譏諷地動了動,“彆說愛情不愛情的,就算你們是真愛,不也是見不得光的感情嗎?”
蔡霖猛地往前一掙,湊到李肖然眼前,“嗬,我們這種人,能有機會活在陽光底下?誰不想上岸?”
“彆怪我為自己多想一點,我不過是不希望他死了還給我抹黑而已。”蔡霖頓了頓,“更何況,我們分手很久了。警官你說錯了一點,我確實考慮過要不要拿走日記,但是並沒有收拾東西。我們一年半以前已經分手了,所以我才說他的死不可能跟我有關係,你們抓錯人了。”
“你確定你們這一年半沒有見過麵?”李肖然眯著眼睛看他,“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要承擔法律後果的。”
“沒有。”蔡霖無奈,“我一年前就和我的未婚妻訂婚了,怎麼可能還和他有來往?你說的房子和金錢都是我填補他貪得無厭的索求的。”
“蔡霖。”李肖然重重地闔上了本子,“你真是刷新了我對人渣的這個定義。”
“不對,你能配得上人這個字?”
“你的頭發和孫昀衣櫃裡一件一個月前才上市的衣服上的毛發DNA比對一致。
”
“或許,你都不記得那是你的衣服了吧?”李肖然起身居高臨下地逼視著他,“可是卻有人傻乎乎地把它保存得很好。”
他沒有說的是,見到孫昀的那一天,孫昀正穿著那件不合體的外套。對於這種人,所有的深情隻會讓他更加得意而已。
“你想不想知道,對孫昀心理側寫的結果?自閉,極度自卑,嚴重的潔癖還有重度抑鬱症。”李肖然看著蔡霖無動於衷的神情,“看來你不是不清楚的。”
“李警官。”
蔡霖喊住他,“我知道你可能瞧不上我。”
“那換做是你呢?”
李肖然皺了皺眉頭,什麼叫換做是他?
“仕途和感情你選哪一個?”蔡霖舔了舔上唇,“體製內能容得下你那個所謂的兄弟情?”
李肖然轉身就走,直覺告訴他之後的話並不是他想聽到的。
可是蔡霖的聲音還是傳來了,如同蟄伏已久的毒蛇——
“周铖和我是同類人,而他喜歡你,你該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