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醫者父母心,卻沒想到有人會以醫學為媒介,玩弄人心人命於手掌心之中。
“剛剛你是說你們不是一路人,但是看起來你很欣賞他啊。”
“是不一樣。”古嶸沉默了,房間裡是令人窒息的安靜。
半晌,“他是太多了不想要,我是想要的得不到。”
可李肖然的心中竟然絲毫生不起同情之心,反而有一陣快意。
喜歡的心情固然值得尊重,可當這樣一份美好的名詞安在一個劊子手的身上,隻能讓他感到一陣寒意。
“其實中間我們很久沒見了,大約有三年了。前一段時間,他來找我。”
“其實我也不奇怪,他對人夠狠。認識的時候他不過是一個學生,現在都已經成為企業家了。他來找我想讓我給他配藥。”
“什麼藥?”
古嶸說了兩個藥物名詞,李肖然記下來了卻沒弄明白,“都是什麼作用?”
“他們本來的藥效當然不是這個,不過副作用疊加在一起是……致抑,惡化精神疾病。”
李肖然椅子猛地後移,背部氣得起起伏伏,他設想過很多種情況。想過,是不是孫昀自殺蔡霖隻是沒有施救而已。卻萬萬沒想到,竟然從開頭就是他一手導演好的。
“你配給他了?”李肖然咬著牙道。
“自然,不過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麼狠。警官,他的小男友是死了吧?自殺?”古嶸仿佛隻是在
好奇一個故事的結局。
“簽字,按手印!”李肖然徹底崩不住了,把筆錄摔在他麵前,看著古嶸簽了字依然過度興奮的樣子。
李肖然一掌拍在他麵前的桌板上,“古嶸,哪怕他死了,他也獲得了他夢寐以求的自由。而你們,不過就是行屍走肉而已,活著又如何?”
“你們活著,還不如一塊腐肉。”
古嶸張了張嘴。
李肖然給了他最後一擊,“你之前說,你代替榮崢指導蔡霖。可,你的教授認可嗎?”
李肖然一字一頓道:“你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個毫無價值的玩具。”
***
“小然?”
周铖眯著眼睛,想從行軍床上爬起來,讓一身寒氣的李肖然鑽進被窩。
李肖然卻不肯起來,連帶著被子抱緊了周铖,“你讓我抱一抱。”
“怎麼了?”周铖意識到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摟住了李肖然的背。
“案子的事,人性的惡真的超出了我的想象。”李肖然回想起來仍然不敢置信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周铖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用手掌捂熱了他凍得通紅的耳朵。
“那是因為你想像不到蛆蟲的陰暗。”
“但沒關係,這並不妨礙你將他們一個個都繩之以法。”
“將所有的惡意都暴曬於陽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