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李燁偷偷親了一口沈自遠。
而相機忠實地捕捉了這個畫麵,將這一刻鐫刻在了記憶的長河之中。
“誒,我看看。”李肖然將照片抽出,卻發現這張照片有些非比尋常。
不像是老照片,反倒有經常被人摩挲的觸感。
而照片的背麵——
右下角是一行粗獷的字,“1994年6月7日攝於人民公園。我們一家子。”
而照片中間卻有三個新寫上去的字,清冷的字體,可寫出來的話卻不冷清。
隻有深藏在心底卻怎麼也化不開的濃情——
“你等我。”
***
燈關了,李肖然側著身子和周铖頭抵著頭,“哥……”
周铖重重地將他揉進了自己的懷裡,“他們都很愛你,我也很愛你。”
“我知道。”
李肖然明白周铖指的是什麼,就像周铖明白他在難過什麼一樣。
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李肖然咬在他爸爸胸口的照片,是因為小然小時候一口母乳都沒有喝過。
李肖然的那聲“爸”叫得並不為過,是李燁和沈自遠手把手把他拉拔大的。
那些照片裡,小肖然笑得這麼開心,沈自遠功不可沒。
周铖覺得無論是李燁還是沈自遠,以他們的為人都不大可能把母親這一角色剔除
在照片外。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
“嗯,記事以來我隻見過她兩次。”李肖然將自己的臉埋在周铖的肩窩處。
“那個時候我還不懂她在說什麼。不過我現在知道了,她大概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我爸跟沈叔的事了。她請我吃麥當勞,一直問沈叔對我好不好……”
李肖然搖搖頭,每次想起生他的人卻隻剩下嘲弄,“她還問沈叔是不是對我不好?”
“我那時候傻,還傻乎乎地問她,你是不是要帶我走。”
“你猜她說什麼?”
周铖右手抱著他,左手摸了摸他的後腦。
“她說,她給我爸介紹個女朋友吧。”
李肖然不是不明白,父母沒有義務為了子女不再婚。
可親媽主動給素未謀麵的兒子找後媽這事,每每回憶起來李肖然依然做不到心平氣和。
“咱們不理她。”
“嗯,我爸後來走了,撫恤金這個女人也打算爭。”李肖然搖搖頭,那筆錢他後來給了沈叔。雖然那時候他還不清楚他們的關係,全憑本能。
“沈叔他……”李肖然不敢再說下去。
沈自遠的身體並不好,父親去世後,沈叔的身體就直接垮了。
這些年全靠他的叮囑或者說還有對自己的不放心。
李肖然的聲音有了鼻音,“你說,沈叔會不會就這樣放心了?”
周铖沒說話,隻是摟緊了他,很多話湧到嘴邊卻突然詞窮了。
半晌,周铖才道——
“小然,聽爸的話,我們好好的。”
“哪怕真的有這麼一天,我們也應該替他高興才是。”
“一個人睡雙人床,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