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沈溪教王陵之紮馬步,強調必須把下盤站穩了才能把武功練好,王陵之雖然覺得枯燥但聽說這和能否練好上乘武功有關也就咬牙堅持,隨後便告辭回家自己研究。
沈溪繼續擺弄他的贗品畫,等太陽西下,第一幅畫已經熏好成為成品,他拿起來仔細觀察,非常滿意。沈溪模仿王蒙山水畫的水平可以說是爐火純青,加上紙張一看就有段曆史,估計就連王蒙本人活過來也未必能分出這畫到底是不是他作的。
此時沈溪手裡有了不遜於原作的贗品,最大的難題是沒辦法把畫變成銀子。他一個小屁孩拿著名貴書畫出去賣,誰相信是真的那就有鬼了。
黃昏時周氏帶著林黛回來,沈溪沒提自己沒去上課的事,問及學到的新字,沈溪隨便寫了幾個,都是有板有眼,周氏欣慰地去做飯了。
第二天,沈溪依然沒去學堂。他準備到城裡走走,研究一下寧化縣城裡古玩市場的情況。
縣城繁華,行人熙攘,但街上擺攤的和店鋪裡賣的大多是生活日用品,寧化地處福建內陸,八山半水一分田,半分道路和村莊,一年到頭產出極為有限,有幾個人有閒錢去買字畫擺闊充場麵?
不過最後沈溪還真找到一家字畫店,但看那簡陋的門臉根本就不像是做大生意的。
就在沈溪準備回家的時候,街上突然變得熱鬨起來,一波波人群紛紛向城北方向湧去。沈溪好奇之下跟著行人走,到了北門才知道,原來是京師來的工部郎中已抵達寧化縣城,知縣韓協帶著縣衙的人前往迎接,百姓們跑去湊熱鬨了。
沈溪從迎接的官員中見到了夏主簿的身影,不過他對當日風箱的事耿耿於懷,對於這些喜歡拿腔作調的官僚,在沒有取得功名之前沈溪決定儘量敬而遠之。
回去的路上,有人聚在一起,原來縣衙放出榜文,說要征集南戲戲本,排練新戲在接風宴上給工部郎中林仲業賞鑒。
隨著大明承平已久,戲劇得到長足發展,而這個時代主要流行的便是用南方音樂演唱的“南雜劇”,俗稱南戲,以彆於元代盛極一時的“北雜劇”。
沈溪對於南戲所知不多,哪怕是他這種專業考古人士,對於不愛好的東西也沒精力去過多涉獵。在他看來,南戲應該是在清朝中期各大戲種成型之前於地方上流傳的戲曲演繹方式,並不清楚此時的南戲有著後世京劇“國劇”的崇高地位。
沈溪擠到公告欄前看了看,榜文上說,韓縣令專門從汀州府城請來南戲班子,而今要在寧化縣裡找說書人寫戲本,如果有寫得好的,會有賞錢下發。
這榜文沈溪一看就有問題。
想那工部郎中,雖然在京師不算達官顯貴,但至少經常出入教坊司、青|樓等歡場以及權貴之家,聽過的戲曲自然多不勝數。
可能是韓縣令打聽到林仲業林郎中喜歡聽戲,投其所好,不惜斥資從府城把戲班子請來,可一問才知道戲班子會的劇目平平無奇,要想打動林仲業怕是有些困難,隻好找人現寫戲本。
就在沈溪琢磨自己有沒有能力賺這筆賞錢的時候,一個中年漢子道:“要說這事稀奇,你們說咱縣城裡有幾個說書的?無非是城南、城北和河邊茶樓那幾位,他們說的全是陳年舊書,讓他們寫戲本,還不如把他們直接埋棺材裡呢。”
周圍的人一陣哄笑。
這時候的人大多喜歡湊熱鬨,但凡官府有什麼事都喜歡聚在一起熱議一番。也是這時代缺少娛樂活動,平日裡散工或者是夏天納涼,總要找個話茬,要是沒個見聞真不好去跟人搭訕。
沈溪覺得這不失為一個來錢快的途徑,因此回家後,馬上動手寫戲本,這總比作贗簡單得多,隻要有筆有紙就行。
沈溪琢磨最好拿後世成型的戲本,諸如《貴妃醉酒》、《秦瓊賣馬》這些,既有曆史典故,也有群眾基礎,再加上經典的唱詞,稍微修改就可以成為很好的戲本。
可惜沈溪能背誦的戲曲可說是一部都沒有,他聽戲本來就是想感受一下那種文化氛圍,哪裡想過去背戲詞?
思來想去,沈溪找了兩出還算熟悉的戲曲,一出是《女駙馬》,一出是《四郎探母》,主要是考慮到曆史演義的傳承,很多故事要到晚明以後才逐漸流傳開來,先於演義成戲終歸有些冒險。
但沈溪對於出自《楊家將》的《四郎探母》有些不太肯定是否在明朝中葉有成型的演義本子,隻能硬著頭皮寫,因為官府征集戲本時間比較緊,畢竟林仲業人已經到寧化縣城,接風宴總不能拖上幾天再辦。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