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正在往嘴裡扒拉飯粒,聽到周氏的話後連忙搖頭。
周氏看向惠娘,“妹妹,這狀紙可用得上?”
惠娘點頭道:“我看了,狀紙是高人寫的,條理分明,有理有據,而且是按照一定的格式寫的,拿到官府應該沒什麼問題。”
周氏欣慰地笑道:“那就好,既然用得上,就彆管是誰送來的……或者是老先生昨日見妹妹你有難,挑著需要的時候送上也未可知。”
“等官府受理了案子,咱就跟陸家來人據理力爭……憨娃兒,你看什麼看,吃過飯先早讀,上學也莫遲到了,千萬彆考得好就翹了尾巴。”
沈溪點頭應了。
但今天是關乎到惠娘母女命運的一天,他心裡實在放不下,到了學堂,沈溪一直惦記官司的事,放學時早早交了功課,直奔衙門而去。
等沈溪到縣衙時,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有明一代,按規矩每月會有兩天固定時間開堂審案,但寧化縣少有訴訟,就算村民有矛盾爭執,基本都會由本鄉本土的甲長和裡長出麵調停解決,像惠娘和陸家爭產的案子竟然鬨上官府,十分少見。
案子由縣令韓協親自審問。
百姓喜歡湊熱鬨,衙門外密密麻麻都是人,沈溪是個小孩子,從人縫中鑽進去,恰好是開堂的時候。
寧化是個小縣,衙門占地麵積並不大,在縣衙門口裡麵的情形就一目了然。隻見惠娘跪在懸掛有“明鏡高懸”匾額的大堂裡,伸出雙手請衙役把狀紙遞上去。陸家一老一少也跪著,老者嘴裡不斷埋怨惠娘不遵婦道,歸還祖產這樣的小事竟然驚動了官府。
“吵吵什麼,肅靜!”
韓協有些不耐煩,一拍驚堂木,嘈雜的大堂內外迅速安靜下來。
韓協從衙役手裡接過狀紙看了一遍,不動聲色地將狀紙交給了自己的師爺。師爺匆匆瀏覽完,又交到坐在大堂一角矮幾後麵的夏主簿手裡。
“你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聽你們的口音,不像是汀州府人氏。”韓協看了看惠娘,再看看惠娘身邊長方跪石上正在大叫著“請青天大老爺做主”的陸家人。
陸家老者道:“回老爺的話,草民陸有成,江西建昌府人氏,乃這刁婦死去丈夫的堂伯。早年我堂侄在外經商,為陸家置得產業,因常年離家在外,我等皆不知他已亡故,想來是這刁婦刻意隱瞞堂侄死訊所致。”
“我等得知消息後,立即前來跟她討要祖產,不想卻被她反咬一口,這刁婦實在是狼子野心。”
韓協皺眉道:“到底是一家人,為何不能閉門商議?丈夫死了,產業由夫家收回天經地義,陸孫氏,你且為何要告到官府來?”
縣老爺的話惹來門口圍觀百姓議論紛紛。
雖然惠娘母女孤兒寡母的非常可憐,但在百姓眼中卻不是那麼回事。
也許是這時代人對女人的偏見,女人就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竟然全都站在陸家人的立場指責惠娘不守婦道。
惠娘本來還有信心一爭,但到了公堂上,被韓縣令質問,又被後麵的百姓評頭論足,她忍不住啜泣起來,連韓協問她話都不知道回答。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