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把藥材價格稍微上漲了一些,不再虧本出售。
秋冬季節本來就因為道路難行藥材相對缺乏,加上當年的瘟疫所耗藥材太多,使得閩西地區藥材變得極為緊俏。
前來問藥的人雖然有少許意見,但畢竟都知道惠娘這兒所售藥材價格本來就低於其他藥鋪,因此都沒有太多怨言。
可偏偏這時候,寧化縣城內的其他藥鋪見到惠娘這兒生意興隆,為了保證自己的生存,同時打擊對手,乾脆聯合在一起實行大幅度降價的策略,準備來個以本傷人,讓惠娘沒法繼續把藥鋪的買賣做下去。
在其他藥鋪藥材價格大幅降價的頭兩天,沈溪發覺來惠娘藥鋪買藥的人的確是少了一些,怎麼說病人都希望能用最少的錢把病治好,因此老百姓聽說彆的藥鋪降價,在走方郎中的介紹下紛紛改變買藥的地方。
這幾個月,城裡十個人得病有七八個會到惠娘的藥鋪買藥,現在在口碑效應之下,雖然其他店鋪的價格比起惠娘這兒還要低,但生意卻隻是少了一兩成,對惠娘藥鋪的影響並不是特彆大。
反倒因為人少了一些,惠娘和周氏不用太忙活,到下午關了鋪子以後還能早點兒準備晚飯,沈溪再也不用等著餓肚子。
過了幾天,彆的藥鋪降價的新鮮勁一過去,沈溪驚訝地發現,來惠娘藥鋪的人反而比以往更多了些。
就算彆的藥鋪再降價,看情形似乎也沒起到多大的作用,百姓該來惠娘這裡的還是繼續來。到底藥材不像是柴米油鹽,最重要的作用是治病救人,現在城裡城外人人都知道惠娘藥鋪賣的藥正宗不摻假,而且惠娘名聲在外,朝廷的欽差都來這兒問藥,那到這裡買絕對錯不了。
到冬月中旬,孫惠娘第二次把經營藥鋪的紅利分配下來時,雖然沈溪不知道老娘分了多少,但見老娘從屋子裡出來笑得合不攏嘴的模樣,就知道肯定賺了不少。
“憨娃兒,黛兒,明天早晨你們早點兒起來,咱去裁縫鋪給你們做兩身新衣裳,可要快去快回,不然耽誤了開鋪子就不好了。”
周氏有了錢,雖然會節省著花,但也不會虧待了沈溪和林黛。
沈溪倒不覺得怎樣,反正新衣服舊衣服對他來說也沒多少區彆,林黛則很開心,周氏到底不是她的親生母親,現在周氏一有好東西就想著她,她能感覺到周氏對她的疼愛,這比什麼都重要。
第二天天還沒完全亮開,周氏就帶著沈溪和林黛去量身做衣服。
因為周氏曾在裁縫鋪做過幫工,裁縫鋪的掌櫃認識她,做衣服收的手工費比起彆人少了許多。
就在這時,兩個婦人的竊竊私語聲傳入耳中,其中一個道:“沒想到治病救人的藥能把人吃死了,看起來那姓孫的寡婦的確歹毒,連賣的藥都不乾淨。”
周氏一聽火冒三丈,怒斥:“你們說什麼,什麼叫寡婦歹毒藥也不乾淨,我們的藥什麼時候吃死過人?”
兩個婦人瞥了周氏一眼,沒有理會周氏,直接放下料子離開。
周氏想追出去,卻被沈溪拉了一把,周氏有些氣不過這些人在背地裡說藥鋪的壞話,瞪了沈溪一眼,嘴裡罵罵咧咧:“憨娃兒,你攔著我乾什麼?像這種背地裡說閒話的人,就該把她們的嘴給撕了!”
“娘,這裡是裁縫鋪,鬨開了不好!我想,可能是姨店鋪裡的生意太好了,招來小人妒忌,惡意誹謗詆毀吧。”沈溪勸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