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遮柒暫時留在寧化縣城的消息傳回藥鋪這邊,惠娘和周氏都很高興,在她們看來,隻要蘇遮柒留下,那就意味著以後還是有做生意賺大錢的機會。
“娘,孫姨,你們犯得著這麼高興嗎?之前咱們不過是印了兩張尚不成型的彩色年畫出去,市場反應就這麼好,等回頭我把年畫的粉彩、水彩和鎏色技術弄好,彩色年畫會更好看,乾嘛還要辛苦守著黑不溜秋的黑白連環畫?”
惠娘驚訝地問道:“小郎,什麼是粉彩……鎏色,你又在搗鼓什麼?”
沈溪笑著介紹:“就是在彩色年畫上麵印一層光彩的顏色,比本來的色彩更為鮮豔,在陽光下一照,流光溢彩,孫姨你說那樣的年畫會不會受歡迎?”
惠娘聽了不由莞爾,真有這樣的年畫,她自己也想去買幾張貼在家裡。
本來她是半信半疑的,但想到沈溪之前把一樣樣她聞所未聞的好東西創造出來,於是選擇毫無保留地相信沈溪的話。
周氏咋舌:“臭小子,給你個梯子你還真要登天了……你說的這東西那麼好,怎麼不先印張出來給我們看看?”
沈溪把藏在衣服後襟的卷紙拿了出來,笑著攤開:“既然娘和孫姨都想看,那我就把這張不太成型的畫給你們賞鑒一二……”
“這是我用特彆方法印製的水彩鎏色年畫,回頭把漆粉調得均勻些,應該會更好看。現在先讓你們兩位大掌櫃先掌掌眼。”
惠娘和周氏瞪大眼睛,看著八角桌上攤開的一副年畫。
上麵印著一隻彩色麒麟,一左一右還有“招財進寶”、“吉祥如意”的吉祥話,畫麵的色彩從印製前一版年畫的六七種顏色增加到十幾種,外麵一層仿佛塗著粉的顏色很是鮮豔。周氏忍不住伸出手,用指甲在畫的表麵刮了兩下,竟然沒將上麵的鎏色刮下來。
“憨娃兒,快來說說,這東西怎麼印上去的?看著就是一層粉,怎麼會刮不掉?”周氏驚訝無比地招呼沈溪。
沈溪吐吐舌頭,道:“娘,這東西印起來挺複雜的,我怎麼演示給您看啊?都說了現在技術尚不成熟,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完善,到時候就可以大批量印製了……咱們的技術對外保密,彆人就算是想模仿都不行,您說這買賣是不是比印製連環畫更賺錢?”
惠娘喜上眉梢,但她還是有一些頭腦,又問:“小郎,這東西好是好,成本如何啊?”
沈溪想了想,回答:“孫姨請儘管放心,這麼一張麒麟年畫我算過,材料加人工成本不到五文錢,若是實現流水化作業,成本還能再降低一些。一張彩色年畫,賣個四五十文錢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吧?”
能印出好東西,剩下就是看投入多少,成本越低市場前景越好。當聽到一張彩色年畫的成本可以降到五文錢以下,便連不怎麼懂生意經的周氏都笑得合不攏嘴:“若一張這麼好的年畫隻賣四五十文,過年我也想買張回去掛著,多鮮豔,多喜慶?”
弘治年間朝廷吏治清明,就算有災荒賑災也算及時,百姓相對富足,這樣一來包括衣食住行在內的所有產業都會有更好的發展機會。
平常百姓,無論是在家務農還是出來做工,每月都會有二三百文錢以上的收入,若是逢年過節花個四五十文買張年畫,算不得什麼奢侈之事。
“還是咱小郎有本事。”
惠娘一臉溫柔,慈眉善目望著沈溪,目光裡滿是欽佩和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