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兒看著畫紙上的自己,有些精神恍惚,連沈溪所言她都沒留意,等沈溪說第二遍,她才清醒過來:“哦,那我讓人送你出去。”
說完,她走過去打開房門,臉上多了幾分與碧萱一樣的愁緒。
沈溪想來,大約風塵女子,就算平日裡無拘無束,也會為茫然沒有期盼的將來而感懷。
……
……
沈溪為熙兒畫完畫回到家中,四處瞥了一眼,最後將首飾盒扔到床下去了,他可不想讓周氏知道他得來這麼多首飾。
本來沈溪也想把東西拿去當鋪當了,但一想到底是女兒家的東西,等有機會還是把東西還回去,當作是賣個人情。
本來就是跟熙兒鬥氣的意思,畫一幅畫就把人家珍而重之的首飾給悉數換來,有些不好意思。
一晃眼十幾日過去,眼看就到六月底的月考。
為了方便沈溪參加這次月考,馮話齊特彆給沈溪放了三天假,讓他可以安心回家把文章作好。
六月二十八這天,是儒學署放題的日子,沈溪早晨起來,準備吃過飯就到儒學署看題目回來作文章。等他來到藥鋪後院,卻發覺到處都亂糟糟的。
“小少爺,您不知道,昨晚咱鋪子鬨賊了。”寧兒走過來,緊張兮兮道。
“鬨賊?”沈溪皺眉。
要說汀州府年前那段時間,的確是鬨過亂賊,家家戶戶都門戶緊閉,但那次賊患並未波及藥鋪。
寧兒急道:“奶奶和嬸嬸正在裡麵商量事情呢,要不小少爺進去看看?”
沈溪不想攙和進去,他料想惠娘和周氏在清點損失。本來藥鋪裡就沒放多少銀子,就算失竊也應該問題不大,而銀號和商會總館那邊因為安保嚴密,一般的小賊進去偷,等於是自投羅網。
沈溪吃過飯就要去看放題,於是先到廚房找點兒吃食。
結果到了地頭,卻發覺冷鍋冷灶,沈溪頓時有些不滿地看著寧兒:“家裡鬨賊,又不是鬨耗子,不會連米也被偷走了吧?”
寧兒委屈道:“小少爺,你彆怪奴婢,奶奶讓我們從早晨起來就清點庫房的藥材,到現在奴婢也沒吃上飯呢。”
沈溪無奈搖了搖頭,剛回到院子裡,惠娘和周氏從樓上下來,周氏罵罵咧咧道:“這賊居然偷進我們藥鋪來了,看來應該在後院養條狼狗,或者找人晚上過來守著門,再有人來,非打斷他腿不可。”
惠娘微微一笑,正好看到沈溪,她衝著沈溪點了點頭,這才想起來忘了做早飯:“哎呀,光顧著清點藥材,連飯都沒做,一會兒鋪子就要開門了,小郎還要趕著去儒學暑……”
周氏道:“沒事兒,我們隨便對付下肚子就是,憨娃兒打小就不是嬌生慣養,少吃一頓餓不死他。憨娃兒,聽到沒,快去儒學暑看題,回來就進房去做文章。你孫姨說了,這次的考試也會設案首,到時候你再給家裡爭光。”
沈溪苦笑了一下,這月考又不是正式考試,取個案首又如何,半點兒實際意義都沒有。
家裡沒飯吃,沈溪隻能先去儒學署看放題。
因為前後有三天的答題時間,且這次月考隻是一篇四書文和一篇五經文,考生並不是很積極。
沈溪到了府學外麵,沒見多少人過來,題目張貼在門口右側的公告欄上,沒有截搭題,並不是很難,沈溪記下後就回藥鋪去了。
他在路上算了下,做完這兩篇文章,最多需要兩個時辰,這意味著他做完題起碼可以休息兩天。
回去時藥鋪已經開張營業,此時惠娘已去了銀號,因為時間早鋪子裡沒什麼客人,謝韻兒正在跟周氏說事。
“……姐姐,你說這事情倒是挺稀奇的,賊人來咱鋪子,裡外人睡得那麼死都沒發覺,連奶娘和守夜的秀兒都一點兒風聲沒聽到。這賊的手法這麼高超,可為何咱就沒什麼損失呢?不是說賊不落空嗎?”
聽到謝韻兒的話,周氏也在犯嘀咕:“我也挺納悶兒的,這賊難不成是家賊?”
說話時,周氏自然看向櫃台前的小玉。
就算小玉平日裡不太愛說話,此時她也趕忙辯解:“嬸嬸,您彆這樣看我,我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偷家裡的東西。”
沈溪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從早晨起來就覺得不對勁,不知為何頭那麼疼,一直無精打采的,現在他反應過來,莫非是昨晚“著了道”?
他什麼話都沒說,以回家去做月考題為名,匆忙跑回後巷的院子。剛進到房中,他首先去看床底下,果然不出所料,本來被他隨意扔在床底下的首飾盒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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