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明青書院”大門,沒走出多遠,不斷有人過來跟蘇通和沈溪打招呼。
之前所有人都對沈溪敬而遠之,一來是因為嫉妒沈溪年少得功名,更主要則是沈溪在院試中做了一篇驚世駭俗的文章,被人認為前途黯淡。
本來大多數人均以為沈溪就算中秀才也止步於此,但現在他在一番格物之言居然得到新任提學的賞識,沈溪再次成為學生中的焦點人物,一些本身就市儈之人,開始借機與沈溪表示親近。
“沈公子格物學得不錯。”
等到了茶樓,十幾個同行的生員包了三張桌子坐下,其中一名姓欒的考生不緊不慢地說道。
沈溪知道這話不是恭維和羨慕,而帶著幾分嘲諷。你不是崇尚心學,對理學的格物之法不屑一顧嗎?怎麼今天為了迎合提學大人,反倒對格物之道精通如斯了?
沈溪道:“在下於格物之學並不專擅,隻是略表淺見而已。”
無恥啊……
在蘇提學麵前出了風頭,現在又說不專擅,你這是多麼不要臉?你要真不擅長,就應該跟彆人一樣說格不出來就行了,說那些空泛的大道理作何?
但畢竟表麵上需要維持一團和氣,沒有人願意站出來出言指責,畢竟這會顯得他們小肚雞腸。
蘇通有意調節氣氛,笑著問道:“今年歲考即將到來,諸位有許多都是廩生、增生,卻不知這歲考有何訣竅?”
蘇通的不恥下問,讓一些人頗為自豪。
其實很多人就算年歲比蘇通長一些,但學問卻是沒法跟蘇通相提並論的。以蘇通院試生員第五名的身份,想在歲考考個一等不是很難,直接增補廩生或者不太可能,但增補增生卻是手到擒來。
也有人道:“蘇公子還需跟我們問經驗?這歲試考的內容,與院試有何不同?”
蘇通笑著點頭:“說的也是,不過設題人和閱卷人有所變化,相信題目和評判樸準也會不同。”
眾人言笑之間,都刻意不再去談做學問的事。
當然,最大的可能是避免尷尬,剛才在新任提學麵前,大多數人都表現得很差勁,要說有收獲的唯有沈溪一人,他們心中憤然,嘴上恭維沈溪兩句攀個親近,心裡卻暗暗咒罵沈溪走了****運。
大部分生員,通常都以教書養家,拜見完福建提學蘇葵,又坐下來吃茶聊天,等休息夠了便準備回家,繼續過日子。
眾人相繼告辭,至於茶水錢,自然落到蘇通頭上。蘇通也不在乎這點兒小錢,以他的想法,隻要能廣交好友,這小小的花費根本就不值一提。
沈溪本要自己回藥鋪,蘇通卻堅持相送,其實他是有事當著眾人麵不好說。
“沈老弟,那《金瓶梅》我已經看過幾遍,實在是……覺得不過癮,算算時間,你這第二版應該已經寫好了,不知何時拿來給為兄看看?”蘇通搓著手,一副猴急的模樣。
沈溪道:“我看蘇公子想看的不是書,而是……畫吧?”
“還是沈老弟你心思透亮,實不相瞞,自從看了書裡的插畫,頓時覺得自己的妻妾不具顏色,心中掛念的都是畫中的女子……照理說,你能畫出這麼美的佳人,必定有真人在,這些個美人,可是我們汀州府人氏?”
沈溪心說,你想找這些個美人那可就難了,但你要是多費些心思的話,或者能把她們隔著幾十輩的祖奶奶找到,就不知道模樣是不是相仿。
沈溪搖搖頭:“沒有,憑空想象而已。”
蘇通顯得非常遺憾,這種巨大的失落感跟當年葉名溯見到畫中美人而不得的痛苦心情相若。
蘇通沉默了好一會兒,又從懷裡拿出幾分請帖,道:“沈老弟,自從去年安知府那事情後,玉娘多番讓人送請柬給我,說是讓我帶你再去官所飲酒,可你總不給機會,現在這請柬積壓了不少,你看看是否有時間與我同去?”
沈溪道:“還是等你我桂榜題名,鹿鳴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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