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喜的趕緊問道:“不知這位沈大老爺,和沈七公子是何名諱?”
在場的人雖然都知道沈明文和沈溪的名諱,可卻沒人出來說,無論是誰,那都可能是這榜的解元公啊。
儘管有看熱鬨的人已經在想,多半不是那令人生厭的王氏相公中的舉人,而是小神童沈溪。
沈永卓千呼萬喚才出來。
沈永卓上前,拿起報喜的紅紙,王氏這時候已經有些心虛,雖然她沒瞧清楚紅紙上寫的什麼,卻瞧見後麵的名諱隻有一個字:“大郎,是不是你爹中了?”
沈永卓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是七弟。”
王氏一聽,一口氣突然上不來,往後躺了過去,倒是把在場的人嚇了一大跳。
老太太剛暈過去才給喚醒,這會兒王氏又暈了!
不過這次王氏不是喜極而暈,直接是被氣暈的,這下正堂裡更加熱鬨了。
街坊四鄰對王氏向來就不喜,見到有人暈過去,也不上前去幫忙或者出言安慰,有的掩嘴偷笑,有的則乾脆起哄。
對李氏而言,聽到是小孫子中舉,心裡依然很高興,但在高興中到底有那麼一絲失落!
怎麼會是我的小孫子呢?要不是當初他爹他娘苦苦求著想要他讀書,他這會兒彆說做學問,可能都出去做苦力為家裡賺錢,我恐怕有生之年也見不到沈家有人中舉。這會兒他娘估摸著還在恨我吧……
這十二歲中舉,以後要當官怎麼也要二十歲以後,我還能活上個十年八載的看到這一天?到時候若我走了,老幺堅持要分家可怎麼辦才好?
老太太人生閱曆何其豐富,本來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被她這麼仔細一琢磨,心裡難免有了擔憂。
但明顯老太太思慮過甚,因為這時候汀州府那邊,沈明鈞兩口子還沒得到沈溪中解元的消息。
周氏壓根兒就沒想沈溪會中舉,這段時間藥鋪的生意忙,她根本就沒那工夫去恨老太太什麼的。
……
……
話說這天陸氏藥鋪生意越發地好,周氏忙得腳不沾地。
這幾天她心裡美滋滋的,家裡多了個能乾的幫手,居然在一直閒置的偏院裡搭起個雞棚,據說還準備堆個豬圈……那我回頭要不要買兩頭豬給她喂養?
不行不行,這養豬味道太衝了,養雞那雞糞味道也不太好,會影響兒子讀書!
要不,再置辦個小院子,專門用來用牲口?
左右酒肆的潲水多,家裡的剩菜剩飯也都白白浪費,還不如拿來喂養頭牲。這樣一來,以後吃雞蛋就不用上街買,逢年過節殺頭豬,肉新鮮,還有豬蹄子啃。坐月子那會兒啃的豬蹄子真是香啊……
“掌櫃的,再加兩味藥,我兒媳婦吃了您這藥啊,坐月子沒幾天就能下地走路,看樣子過幾天就能出來做活了。”
臨街的一位大嬸過來求藥,周氏看到人後有些不喜,她知道這是個老摳門,每次都來跟她講價。這位家裡的兒媳婦難產,差點鬨出人命,要不是謝韻兒出診,可能真是一屍兩命,這會兒才沒好幾天就又謀劃讓她兒媳婦早點出來乾活。
周氏笑道:“韓嬸,不是我說你,你媳婦給你生了個大胖小子,就不能讓她多休息兩天?這要是養得不好,以後想再生可就難了。”
韓嬸撇撇嘴:“這女人是鄉裡人,皮糙肉厚,娶進門本來就是用來做活的,隻要做的活多,管她能生幾個。再說,現在她已經生了倆了,還敢奢求啥?”
周氏聽了有些不樂意,她當初嫁進沈家也被李氏支使著做東做西,付出了也不討好,最是看不慣這種為人刻薄的婆婆。她有些不耐煩把藥包遞上前:“承惠,六十六文,六六大順,一個子兒也沒得減。”
韓嬸憤憤然把銅錢數好了扔到櫃台上,等人走了,兀自罵罵咧咧。
周氏這邊也在低聲數落:“誰嫁進你們家,算是上輩子惹著災星,這輩子倒足了血黴!”
惠娘正好從後堂出來,聽了不由笑道:“什麼人把姐姐惹得如此生氣?”
“還有誰?還不就是韓家那死老太婆?成天在家裡虐待她媳婦,對她小兒子疼得呀跟什麼似的,可對這小兒媳婦就呼來喝去當奴婢使喚,真不知道心眼兒是不是偏的。”周氏說著,打量惠娘一眼,“妹妹怎回來了?今天商會和銀號沒事?”
惠娘走到門口,往外看了看,回過頭輕歎:“這不想著今天是辰日,若鄉試放榜的話,應該就在今天報喜了。到這會兒還沒來,應該是不會來了吧!?”
周氏笑道:“不知道是誰跟我說,今年奢望憨娃兒中舉,明年是不是要求他考個狀元回來?原來妹妹你心裡也掛念著呢!”
謝韻兒見這會兒藥鋪裡沒人,也走了出來,插嘴道:“誰能不掛念呢?”
周氏道:“咱倆掛念是應該的,一個當娘的一個當媳婦的,盼望自己兒子相公上進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麼?掌櫃的……唉!以後那死小子要是敢不孝敬他孫姨,看老娘不抽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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