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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玉娘和周胖子作彆,沈溪先回東升客棧那邊找唐虎等人交待事情,還沒到客棧外,就見到一人在那裡等候,看樣子已經等了很久,神情略顯落寞,整個人比起沈溪上次見到時顯得滄桑許多。
卻是沈溪有四五年沒見過的洪濁!
洪濁是謝韻兒的前未婚夫,可惜在謝家衰敗後,洪家退了婚事,謝韻兒無奈之下隻好帶著家眷回到汀州府。
雖然時過境遷,但沈溪見到洪濁略微有些感慨,不管怎麼說,當初沈溪從來沒想過謝韻兒會成為他的嬌妻,不過二人的夫妻名分到底隻是暫時的。
“這位公子,好生麵善,我們曾見過嗎?”沈溪走上前,頗為客氣地行禮打招呼。
洪濁側過頭看向沈溪,目光中帶著些許驚訝,遠處當即就有幾名小廝走了過來,很顯然洪濁出門便被人看著。
這恐怕是洪家為了防止洪濁再度離家出走不得已而為之吧。
“你……你是沈溪?”
洪濁終於從臉龐的輪廓中依稀辨彆出幾年前沈溪的模樣,帶著幾分驚喜問道。
相比於沈溪的變化,洪濁除了更顯滄桑一些,容貌都沒怎麼改變。沈溪笑著行禮:“正是。”
洪濁驚喜異常,直接抱著沈溪,就好像久彆重逢的老友。
從這一點看,沈溪基本可以判斷,洪濁不知道謝韻兒已嫁進沈家門,不然的話,二人應該是“情敵”見麵分外眼紅才是。
“走走,我們一起喝杯茶,許久沒見,聽說有個叫沈溪的人跟唐寅鬥畫,我還不信那人是你,經過多番打聽,知道這位沈溪來自福建,十三歲就是解元公,算算年歲與你相仿,這才過來……未料果真是你。”
沈溪心想,要是沒他跟唐伯虎鬥畫的事,洪濁應該不會知道他來了京城,這也算是那次出風頭的後遺症之一吧。
其實沈溪真心不想麵對洪濁,主要是心裡有些歉疚。
不過仔細一想,是你洪濁虧欠謝韻兒更多,我對你有何可愧疚可言?我迎娶她,主要目的是幫助她,讓她不至於被官府強行婚配,更何況,到如今我也沒與謝韻兒合巹,隻是保持著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
還沒到茶樓,一堆小廝便將二人簇擁起來,等洪濁跟這些人說明沈溪是“舊友”,這些人才稍微遠離,但還是緊盯著沈溪不放,似乎怕沈溪把他們家少爺給拐跑了。洪濁歎道:“自從上次歸來,就這般情形,這都已經有好些年了。”
沈溪好奇地問道:“那你可有考取功名?”
洪濁臉上帶著幾分慚愧:“比不得你,堂堂解元公,我在去年順天府鄉試,取得了第三十八名的成績。”
沈溪這才知道,原來洪濁也考取了舉人,聽洪濁略帶感慨道,“可惜早在三年前,我已迎娶夫人進門……”
一句話,把話題重新帶得非常傷感。
洪濁對謝韻兒算是非常癡情的那種,當初不惜遠赴汀州,要與謝韻兒私奔,遠走高飛,在這個封建禮教束縛森嚴的年代,洪濁這麼做殊為不易。
可惜謝韻兒因為家庭以及洪家毀約等原因,沒同意洪濁的請求,最後洪濁挨打,許下獲取功名之後再行婚娶的誓言,孤身回到京城,完成他該肩負的家庭和事業重任。
這大約應了那一句:愛的是一個,但結婚生子的卻是另一個,愛情終究不是相守終生。
沈溪沒好意思再揪著這個話題問下去,可惜洪濁始終不死心。到了茶樓,剛坐下來第一件事,洪濁就詢問關於謝韻兒的近況。
沈溪知道,洪濁來看他根本不是老朋友拜會,隻是還心存希望,想知道謝韻兒是否在“等他”。
沈溪語氣平靜:“謝姨已經嫁人了。”
一句話,讓洪濁雙眸神彩全無,不過他似乎早料到會是這結果,眼眶中有淚水在打轉,最後黯然低下頭,輕輕感慨了一句:“料想也是,我與她……都不再是少年。”
就好像青春逝去的回憶,洪濁對於謝韻兒的癡情,令他背負了太多感情和家庭的包袱。娶了妻子,或者對妻子很敬重,相敬如賓,也很愧疚,因為他心中記掛的始終是彆人,對家庭有恨,也有虧欠,想中舉來償還,或者也有再一走了之的想法,但他也不再是十幾歲的少年郎,可以自由追逐愛情和夢想。
“都不再是少年”,這正是洪濁內心情緒的真實寫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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