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幾日剛聽說徐大學士派人送《清明上河圖》到京,那價值連城的名畫中途失竊,今天謝閣老就請我們到府上賞畫,會不會與此畫有關?”
“不可能吧,哪裡有那麼湊巧的事情!謝閣老怎麼說也是收藏名家,家中名畫多不勝數,我看這次是想試試我們鑒賞書畫的能力。”
“你當謝閣老真的有閒情逸致請我們賞畫?他平日甚少回府,這次莫不是想借助這個機會,問詢昨日進呈陛下之事……”
在眾人猜測中,一眾翰林往謝遷府邸而去。
到了謝府門前,許多沒登過大學士府邸的翰林不由大失所望,眼前的屋舍看起來極為尋常,怎麼看都不像大人物住的宅子。
翰林們這時候都停下腳步,恭敬行禮,因為前麵一頂官轎上下來的,正是另一位大學士李東陽,原來李東陽也受邀而來。
除了李東陽外,還有一些六部以及寺司的高級官員,連侍郎這一級彆的官員都有三個,李東陽若有所思,顯然他也不知謝遷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學生見過李少保。”
李東陽等所有官員上前行禮,還未問話,又有頂官轎過來,這次官轎上下來的卻是王鏊。
謝府突然眾臣齊聚,令一眾翰林自慚形穢,眼前一個個都是朝中大員,而他們中間,官品最高的不過是從六品的翰林修撰。
李東陽不再理會這些小翰林,而是過去跟王鏊打招呼問話,結果依然沒從王鏊哪裡探聽到謝遷請眾人前來的真正目的。
“賞畫?他有幾幅畫難道我們不知道,還用得著賞嗎?”李東陽說著,與王鏊等人在知客引領下進門。
眾翰林這才鬆了口氣,亦步亦趨跟上去,尚未跨過門檻,王瓚突然轉過身:“記得,非禮勿聽,非禮勿視,今日的賞畫一定要適可而止,千萬不可……”
說到這兒看了沈溪一眼,顯然是特彆針對沈溪說這一番話,提醒他不能像在壽寧侯府夜宴時那般出風頭。
沈溪跟著眾人應諾,心裡卻頗不以為然,同樣是作詩,你們作得不好就是中庸,而我作出好詩就是出風頭?
沈溪當日在壽寧侯府臨時起意所“抄”的《把酒對月歌》,在京城詩壇上多少引起一些轟動,用通俗俚語所拚接成的詩,卻有大巧不工之妙,為許多中下層士子所推崇。
可沈溪的這首詩,難以入那些自負才學、眼高於頂之人的法眼,在這些人看來,沈溪不過是應景做了一首“打油詩”,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眾翰林進到裡麵,謝府院子中規中矩,也就是一個普通的三進大四合院,裝修婉約儉樸,過了兩個月門,才到謝遷邀請賞畫的書房。
因為來的人不少,書房裡已經有人在欣賞謝遷掛起來展示的書畫,其中參雜有謝遷自己的作品。
這就好比是一次書畫展,所有人可以自由欣賞。
沈溪跟朱希周走在一塊,入目所及,都是兩三品的大員,乾脆躲到房間角落,正考慮要不要出門等候,沈溪突然發覺牆上掛著的一幅畫有些眼熟,走過去仔細打量後,沈溪略微有些吃驚,這不是當初他賣給寧化知縣韓協的王蒙的贗品畫?
看畫作上有謝遷的題字,很顯然,連謝遷這樣的書畫收藏家也將其當作真跡,甚至一本正經寫了題跋在上麵,沈溪稍微留意一眼,居然有李東陽的題字。
沈溪想到當初韓協三年期滿離開寧化,前去南京投奔林仲業,而林仲業又跟李東陽關係親近,想來是韓協想辦法把畫送給了李東陽,再由李東陽轉贈謝遷。
沈溪暗歎:“還好李東陽和謝遷都沒發覺這幅畫有問題。”
若是謝遷知道這是幅贗品畫,絕不會掛出來給人看,他堂堂閣老,掛贗品出來那可是非常丟臉的事情,沈溪隻能視而不見。
倒是朱希周走到沈溪身邊,抬起頭打量一番,道:“這幅畫若是愚兄沒看錯的話,應該是王叔明的山水,未料謝閣老竟還能收藏如此珍品。”
“是啊。”
沈溪敷衍著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謝遷與李東陽並排從後堂過來,謝遷身後兩名隨從一起捧著幅畫軸,沈溪一眼就辨出,正是早晨讓宋小城送到謝府的《清明上河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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