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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旨意下去,平江伯陳銳為靖虜將軍,為總兵官,太監金輔監軍,戶部侍郎許進為提督軍務,三人協同前去北關,抵禦韃靼火篩部的入侵。
因京城消息相對滯後,而火篩第一次入侵中原隻是試探性質,在取得伏擊勝利後,火篩怕大明朝兵馬殺來,隻是匆忙劫掠後便即退去,等於不戰自退,導致陳銳這次前去禦敵,不戰而勝。弘治皇帝給陳銳的良策根本就沒用上,隻能加強一下守備,安撫軍心後,便回朝廷複命。
此時陳銳不知,火篩在發覺大明朝邊關防禦不過爾爾後,正在籌備第二輪犯邊,這次他準備的兵馬更加充足,不過火篩不是那種有野心的草原霸主,他的想法很簡單,率領寇邊的人多一些,能搶回來的人畜和錢糧、物資會更多。
因為韃靼人的兵馬暫時退去,弘治皇帝鬆了口氣,原來隻是虛驚一場。
五月上旬,泉州府那邊又有一份急奏抵達,這次急奏,令朝廷上下跌破了一地眼鏡。
早前剛剛因為抵禦佛郎機人取得大勝而風頭正盛的張濂,居然被他舉報的沈溪給拿下法辦。
聞聽此事的朝臣第一想法就是,這是互相報複?
等得知具體情況後,才知道事情不那麼簡單。
這次是兩縣民眾,以及鎮守泉州府的泉州衛指揮使,甚至還有永寧衛鎮守太監蔡林聯名上奏,證實其實頭年所謂的抗糧案,是張濂貪贓枉法後逼民造反,泉州並非張濂所形容的風調雨順,而是連年災禍。
另外,張濂為避免收受佛郎機人賄賂之事敗露,縱容佛郎機人殘殺沿海地區百姓,在佛郎機人炮轟刺桐港之時閉城不出,是欽差使節沈溪親率城中鄉勇幾十人出城迎敵,最後大獲全勝。
至於勝果也沒有張濂所奏報的那麼誇張。
有之前張濂的兩次奏報,以及朝堂上的兩次議事,這次皇帝再把此事拿到午朝上說的時候,大臣們對此事的態度謹慎了許多。
到了這個地步,連張鶴齡也不敢隨便亂說話了……事件撲朔迷離,由始至終朝廷都好似被蒙在鼓裡,弘治皇帝自己也大有被人耍得團團轉的感覺。
同樣一件事,居然有三種不同上奏,這次更狠,連知府張濂都被拿下。
大殿中安靜許久後,左都禦史閔圭突然板著臉出聲:“臣請問陛下,可有派欽差使節,前去查辦泉州知府張濂貪贓枉法之事?”
這問題,連弘治皇帝朱祐樘都不好回答。
現在張濂人已經被扣押,若是他說沒派人去,那這事可就成了笑話,不過早前兩天,劉大夏已上疏,告訴他其實頭年裡抗糧案有蹊蹺,所以派了人去查。但就算派人去查,跟把堂堂的一府知府拿下是兩回事。
朱祐樘斜眼看了看有意回避之意的謝遷,問道:“謝卿家,你如何看待此事?”
謝遷這幾天正在為沒能為沈溪說話而後悔,眼下他心裡卻已經開罵“沈小友給我找麻煩”……
唉,你就算查到張濂有罪,也該等到回京城後跟皇帝上奏,由皇帝下令捉拿,你這個“欽差”說到底才是個正六品的翰林學官,有什麼資格直接擒拿一方知府,還來個先斬後奏?
“老臣以為……”謝遷支支吾吾半晌沒說出話來,見到謝遷的窘樣,連李東陽都不由笑著搖了搖頭。
謝遷有點兒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意味。
此時劉大夏出列奏稟道:“陛下,臣得知泉州地方於四月除發生民亂,惠安縣為亂民攻陷,形勢緊急,沈中允此舉或為安定民心。”
張鶴齡冷笑不已,也出列道:“不過是派個使節去泉州迎接外夷,就把這泉州府鬨的天翻地覆!”
朱祐樘一時間沉默不語。他其實當場就可以頒下旨意,但如今事情明擺著,沈溪有劉大夏和馬文升在保,而泉州知府張濂種種惡行看起來則是觸目驚心,但所有這一切依然隻是“聽聞”,沒有任何證據,眼下不宜作出定論。
“如此,待一乾人等抵達京城後,再行議處!”朱祐樘道。
眾臣有些無語,以前解決不了的事情才在朝堂上解決,但現在朝堂反而成為推搪和遇事不決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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