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弘治皇帝的吩咐,沈溪再回來上課時,每堂課多了一樣事情,就是太子必須要對講官行禮請安。
尊師重道是儒家的傳統,可讓本身是熊孩子卻又是大明皇位繼承人的朱厚照給先生行禮,那就很不自在了,但這次麵對沈溪,他倒是認真行禮,然後坐下來道:“本宮聽說宋朝人蹴鞠很厲害,沈先生,今天不妨講講《宋史》。”
朱厚照耍了個小聰明,讓沈溪講《宋史》為假,讓沈溪教給他怎麼玩蹴鞠才是真。
沈溪道:“作為學生,太子你無權決定課業內容,今日所講,乃是《史記》。”
“《史記》?裡麵有沒有蹴鞠?”
朱厚照聽了頓時有些不耐煩,難得沈溪回來,他想讓沈溪教他怎麼玩,現在倒好,沈溪要講跟玩根本不沾邊的《史記》,裡麵什麼本紀、世家、列傳之類的他毫不關心,當即虎著臉,隻想讓沈溪識相一點……就算裡麵沒“蹴鞠”,你也最好講講蹴鞠,因為這才是我愛聽的內容。
“回太子殿下,《史記》中並無蹴鞠。”沈溪一臉正色地回答。
朱厚照有些惱怒地看著沈溪,不過他剛因不老實聽課,被老爹叫人打了屁股一通,這時候尚有理智知道不能對先生無禮,當下隻好耐著性子聽沈溪講課,可還沒等沈溪講到一半,人已經睡著了。
“太子,課尚未講完。”
朱厚照突然感覺腦袋疼了一下,驚醒後抬起頭來,迷惘地向四處看,就見身後給他扇風的小太監正掩口偷笑,摸了摸頭,霍然站起:“誰打我的頭?”
劉瑾的目光頓時落在沈溪身上,朱厚照怒視站在他麵前的沈溪,喝問:“沈先生,你為何打本宮的頭?”
沈溪道:“太子不認真聽講,於課堂之上與周公相會,不予以警醒,如何為人師?”
“周公是誰,讓他出來,我要好好教訓他一下!”朱厚照氣呼呼地道。
沈溪本以為過了半年,朱厚照的性格會稍微沉穩些,誰知道仍舊是當初那副頑劣不堪的老樣子。
沈溪回到講案前,繼續講他的課,朱厚照則因為這一鬨,沒了困意。
師生二人就這麼百無聊賴到了中午,沈溪這邊要到偏廳吃飯,朱厚照也要回宮吃飯後午休,卻見朱厚照叫人拿出個蹴鞠,一腳便將其踢向沈溪。
或許是長期訓練的緣故,就算距離有些遠,朱厚照也能準確無誤地踢過來,但沈溪卻輕鬆避開,順手將地上的蹴鞠撿了起來。
“太子可有試過兩隊進行比試?”沈溪問道。
朱厚照瞪著沈溪,我讓你在課堂上講蹴鞠,你卻跟我講什麼《史記》,你這麼不給我麵子,我憑什麼要回答你問題?但朱厚照不明白沈溪這麼問的用意,所以冷聲道:“比試什麼?看看誰踢得準嗎?你有本事就跟我比試一下,保管沒我厲害!”
沈溪沒說話,卻將蹴鞠放在地上,一腳朝朱厚照旁邊的桌子踢了過去,蹴鞠不偏不倚,正好從桌子下麵穿過,沈溪問道:“太子為何不接住?”
“你踢得那麼快,我怎麼接?”朱厚照不滿地把蹴鞠撿回來,一腳又踢過去,這次卻被沈溪穩穩抓著。
朱厚照大叫,“你耍賴,踢蹴鞠哪裡有用手的?”
沈溪道:“我是守門員,當然可以用手。”
“守門員?”
朱厚照對這名詞相當地陌生。
沈溪道:“若兩方比試,可以設球門於場地兩側,互相之間對局,踢中對方球門多者為勝,除守門員之外,旁人皆不可用手,雙方互相爭搶,不得以武力加以侵犯,可設一名中間人為裁判,以裁判決定雙方爭執。一局比試以一炷香為限。”
沈溪說的玩法讓朱厚照聽了目瞪口呆。
“劉公公!”朱厚照突然高聲叫道。
“哎,太子殿下,有何事喚奴婢?”
劉瑾急忙跑過去,他已經意識到,沈溪的話又打動了小主子,一到這時候,就是下麵的人忙活的時候。
朱厚照叫嚷道:“按照沈先生說的,趕緊給我準備,我要跟人比試,看看誰射球門射的多!”
劉瑾苦著臉道:“殿下,這都晌午了,外麵是太陽地,要玩也等吃過午飯,休息好後等太陽落山涼快些再去啊。”
“不行!”
熊孩子要玩,不管是刮風下雨還是太陽地,都是阻攔不了他的。
劉瑾被逼無奈,隻能叫了幾名平日陪朱厚照踢蹴鞠的小太監過來,讓他們分成兩隊,至於球門和球員好辦,不過裁判方麵則犯難了。
“就由臣,先來當一次裁判,讓太子明白其中的規則。”沈溪拱手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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