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隻能如此。”
彭餘道,“這是那邊的意思,說是起火之前,把人給換了,等起火之後再開幾個牢門,讓場麵失控。若是最後三法司那邊查不出陸孫氏的真身,就暗中把陸孫氏給送出來,但若是確認並非本人,就說陸孫氏趁機逃到彆的監號,一時不察,隻能把人關回去!”
沈溪大概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說白了是刑部的人怕擔責,要先確定上層不追究,才肯把人送出來。在送出來之前,必須得把惠娘留在牢房裡,靜待後續結果。
“沈大人,有些話不得不提醒您,這刑部大牢失火,事情可非同小可,加之死的又是欽命要犯,三法司方麵不可能不詳細追查,若是用死人代替,活生生燒死和自然病死之人,仵作稍微觀察便能查出端倪。”
彭餘道,“不過沈大人不用太過自責,這隔壁的監號,是一名患上肺癆坐以待斃之人,要替代陸孫氏的就是此人。”
這一說,沈溪猛然間記起,他去探視陸孫氏時,印象最深的就是隔壁監號那姑娘淒慘欲絕的哭嚎聲。
那小姑娘的母親快要病死了,但牢頭對此不管不問,沈溪當時還於心不忍。
“沈大人,小人能活動的都活動到了,眼下是最好的辦法,您拿主意吧!”彭餘最後熱切地看著沈溪說道。
為了救惠娘,而要令無辜之人枉死,沈溪心中一時間難以作出抉擇。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沈溪實在於心不安,但想到惠娘可能經受的痛苦,他還是把心腸狠了下去:“好,勞煩彭兄弟了。我這就把剩下的銀子給你。”
“不用不用著急,等一切定下來之後再給就行了。”
彭餘趕緊罷手,“隻是請沈大人記著,若小人因此而有三長兩短,小人的家人,您可要費心了。”
沈溪明白,彭餘這是提著頭做買賣。
高風險的背後是高回報,把陸孫氏從牢房裡弄出來,彭餘就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還能得到沈溪的關照,以後能平步青雲,這對彭餘來說是一種莫大的誘惑,這也是他肯幫忙的根本原因。
但彭餘怕事情會出什麼意外,但隻要他顧念家人,在出了事之後,他就不會把沈溪給供出來,就算事敗,沈溪也能抽身事外。
沈溪本來還覺得彭餘隻是個市儈的小人,但現在想想,這人沒得挑,都可以拿出生命來幫你忙的人,若再不給予信任,那這世間就隻剩下一群人心不古之人。
“彭兄弟請儘管放心,若出了事,令高堂便是吾高堂,絕不有負!”沈溪拉著彭餘的手說道。
“好謝過沈大人。”
彭餘匆忙離開,臨走前給沈溪留了個準信,行動就在當晚。
因為宜早不宜遲,若是事情拖下去,惠娘一旦過堂提審,很可能會關到彆的牢房,事情又要重新計劃。
而沈溪擔心的卻是張延齡的人會先一步出手。
沈溪當晚並沒有回家,暫時留在外麵,隻是臨時通知朱起,讓他回家告知,說是本屆鄉試尚有些手尾,需要留在順天府衙處理,今晚暫時不能回去。
就算事情定在夜裡,沈溪也知道隻會在夜深人靜後才進行,因為那時牢房內的人都睡熟了,這樣即便把監號裡的人更換,也不易被人察覺。
沈溪不知道這把火的計劃是多大,但看情況要死的人絕不止一個替罪羊,刑部的人為了銀子,或許會葬送許多條人命。
當晚,沈溪第一次留在李衿所住的小院過夜。
李衿被沈溪買回來已經有大半年,可見到沈溪的次數加起來一共才五次,每次都是匆匆一麵,沈溪並不跟她說什麼話,隨後就離開。
可這次沈溪來,卻坐在桌前,一直沉默不語。
本來在她看來,這隻是個少年郎,就算科場揚名,那也脫不了孩子心性,但此時她才知道,原來沈溪是一個深沉的男人。
“老爺,夜深了,妾身服侍您就寢。”李衿在旁邊站了一個多時辰,終於鼓足勇氣說道。
沈溪側過頭看著李衿道:“你說什麼?”
“妾身是說服侍老爺就寢。”
李衿頭情不自禁低了下去,她畢竟是女子,而且年長沈溪幾歲,這種事難以啟齒,但她從被沈溪買出來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不過是沈溪養在外麵的一個女人,總會迎來侍寢的一天。
沈溪回過頭看著桌上的蠟燭,搖了搖頭:“不用了。今天我過來,不過是為了等候個對我至關重要的消息,你要是累的話,先就寢便是。”
李衿原本對於沈溪有些排斥,畢竟她並非沈溪明媒正娶回來的,心中有股大家小姐的高傲。
可被沈溪這麼冰冷的拒絕,她又覺得一陣失望。
沈溪並沒有接納她,還是在她主動開口提出服侍的情況下,那以後豈不是連沈溪的外宅都做不了?
:第一更!
首先致歉,昨天天子真心想三更的,但適逢七月半天子家中要為祖先燒紙,根本就沒時間也沒精力碼出第三章,向所有書友賠個不是。
另外通知件事:從今天開始,天子將帶女兒到蜀南竹海旅遊之前天子心肌炎複發,同時女兒也連續讀暑期語、數、外的輔導班和化學銜接班,原本承諾於八月初進行的遠足一直推辭到今天才成行。此次出行,預計要到二十三號才會回家。
在此期間,每天天子都會堅持碼字,然後用定時更新發布,時間為早上八點,晚上六點,請大家準時收看。
最後,天子含淚求訂閱和,請大家看在天子如此勤奮的份兒上,給予天子創作的信心!謝謝!。、,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