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啊,教我做針線活,洗衣服,疊被子,整理屋子,還有如何打扮自己,什麼腮紅啊、蔻丹啊、脂粉啊……好多呢。”
謝恒奴用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望著沈溪,問道,“七哥,你怎麼這樣打量人家,是不是我的腮紅不好看?”
沈溪笑著摸了摸她細滑的臉蛋,問道:“除此之外,沒彆的了?”
謝恒奴瞬間麵紅耳赤,羞得連頭都抬不起來,把頭往沈溪懷裡鑽了鑽,雙臂環著郎君的身體,聲如蚊呐:“還……還有一些……不過……好羞人,還是不說了……”
“起來吧,一起喝杯交杯酒,然後,我們就要正式合巹,這個你嬸嬸教你了吧?”沈溪鬆開手,讓謝恒奴先站起來,他自己才站起。
“都說了羞人了,七哥還問。哼,再也不理七哥了,就知道捉弄人家。”
謝恒奴貝齒咬著下唇,言語間似生氣,但嘴角卻流露出開心的笑容,沈溪拉起她的手,二人一起來到桌前,沈溪正要拿起酒壺,她搶先一步把酒壺拿在手上,道:“嬸嬸說,以後能幫七哥做的事,都要代勞,這樣才是稱職的妻子。”
“嗯。”
沈溪笑著點頭,果然世家千金有講究,在史小菁耳濡目染之下,謝恒奴具備大家閨秀的氣質,做事不像林黛那麼沒規矩。
不過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沈溪並不會因此而對林黛有所嫌棄,林黛也有謝恒奴身上所不具備的獨立個性。
兩個人把手臂交纏在一起,喝過交杯酒,隻是一小口,謝恒奴就已經咳嗽起來。
小妮子吐了吐舌頭道:“我當酒是什麼好東西呢,原來這麼辣,一點兒都不好喝。”
“酒對某些人來說,確實是好東西,會讓人沉醉其中。”沈溪說著,把酒杯放下來,這次卻把謝恒奴直接攬進懷裡。
謝恒奴眼睛瞪得大大的,就見沈溪腦袋靠了過來,她想把頭縮起來,但連整個身子都被沈溪抱住,避無可避。
最初看起來像是沈溪很霸道地硬來,可到後麵,小妮子也逐漸放開來,那纖細的小手纏著沈溪的脖頸,閉上眼,沉醉其中。
芙蓉帳暖,春宵一刻值千金。
到天逐漸暗淡下來,謝恒奴已經哭哭啼啼好幾回。
或許是小妮子不太適應,以至於身子繃得太緊,讓新郎官不得其法,好在沈溪懂得溫存,兩個人磕磕絆絆,總算把大事做成。
事是做成了,不過想在其中找到快樂卻很艱難,尤其是謝恒奴,到後麵靠在沈溪懷裡,啜泣不止。
沈溪坐在身邊,嘴裡軟語相勸,小妮子卻不肯理會,好像生氣沈溪剛才不疼惜她。
沈溪自問已經很溫柔了,奈何小妮子年少不諳世事,很多事不是他想怎麼就怎樣。
“七哥,你彆動,讓我靠著你睡一會兒。”
到後麵,謝恒奴似乎也發覺自己沒有完成史小菁所說的作為妻子的義務,因為沈溪與她之間也隻是完成第一步,後麵因為她太疼,沈溪就半途而止。
“好。”
沈溪不急,畢竟是長久相伴,並不在乎於一時的得失。
謝恒奴很快便入睡,也是這兩天即將嫁給心上人,她高興得沒睡好覺,如今睡在最溫暖的懷抱中,她睡得異常安詳,就好像一隻小乖貓一般。
沈溪趁著謝恒奴翻身的時候,起來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將染紅的白帕放在桌上,點燃紅燭,門口那邊傳來細微的敲門聲,打開來一看,卻是謝韻兒親自把飯菜送了過來。
“相公……如何了?”謝韻兒等了許久,在丫鬟確定屋子裡沒動靜之後,又發覺蠟燭燃起,才親自過來。
沈溪笑著把白帕遞給她,謝韻兒抿嘴一笑,小心收好,道:“相公不解美人意,不太會疼人哩,還是回去多陪陪君兒妹妹。”
“嗯。”
沈溪笑了笑,端著飯菜回到桌子前麵。
不多時,謝恒奴想翻身重新睡入沈溪懷裡,發覺情郎不在,略帶惶恐地坐起身來,才發覺沈溪坐在桌前,她微微撅嘴:“七哥吃東西,也不叫人家。好香啊……”
謝恒奴摸了摸肚子,把中單披在身上,整理好,想下床,卻發覺行動不便。
“不用動,我拿過來給你。”沈溪就好像照顧病號一樣,把飯菜端到床邊,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地用食。
謝恒奴眼角還有淚漬,不過這會兒她臉上滿是嬌羞喜悅之色,全然沒了之前的痛苦。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沈溪突然想到李商隱的這句詩,跟眼前的情景何其相似,但他不會讓此情成追憶,他要好好疼惜眼前的美玉,讓她做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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