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寬倒是走了,在場的官員卻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擺在章元應和林廷選麵前的隻有兩種選擇,要麼坐以待斃,要麼挽留沈溪。或者還有一條路,那就是跟沈溪火拚,但沈溪如今擁有都指揮使李徹的無條件支持,拿手頭上的衙差去跟沈溪的親兵拚命,無異於雞蛋碰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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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驛館內,沈溪心情大好,朝剛領了三十兩俸祿高興得昏了頭的唐寅一擺手,道:“伯虎兄還愣著乾什麼?回客棧收拾行李,今天我們出城北上,往福州去!”
唐寅這時才回過神來,詫異地問道:“沈中丞,您這是上演哪出?這鹽引的事尚未得到解決,我們怎麼往福州去?莫不是鹽引都留給藩司衙門?”
沈溪道:“誰說的,這不剛跟佛郎機人商量好,讓他們把鹽運到福州,我們再從那邊把茶葉和瓷器賣給他們。城外提鹽的百姓,隻管讓他們回城,到鹽倉內提取鹽,若有不足的,等從福州城調運鹽過來,讓百姓再提取就是了。”
唐寅張了張嘴,終於意識到在廣州府的事情已經徹底結束,管他娘的廣東布政使司,去他娘的鹽場,老子不跟你們玩了,後會無期呐。
唐寅眉開眼笑:“還是大人英明,在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好,我這就回去收拾行李。”
大才子就是大才子,比布政使司那些老頑固想事情要快得多,沈溪大致一說,他就明白其中的關鍵,眼下隻要跟著沈溪到福州城去,安安心心領未來幾個月的俸祿就行了,督撫衙門馬上會成為閩粵桂三省最有錢的衙門,而沈溪手頭上又沒多少人,那他唐寅以後就是錦衣玉食,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沈溪無奈地搖了搖頭,笑著往內院去了,讓謝韻兒等女收拾行李,準備啟程去福州。
這邊沈溪和唐寅剛離開大堂,官驛驛丞丁鉉從門簾後麵匆忙到了側院,趕緊叫來人叮囑兩句,讓其火速去布政使司衙門通風報信。
沈溪這頭已經把行李什麼的都收拾好,連鹽引和之前販賣鹽引所得的銀錢也都收拾妥當,正準備裝車上路,就見朱起匆忙過來道:
“老爺,跟你預料的一樣,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的官轎都來了,這會兒章藩台和林臬台正在前堂恭候。”
沈溪在朱起耳邊小聲叮囑:“派幾個人,去將青衫先生和他的家眷接到安全的地方。”
朱起點頭:“是,老爺。”
等一切交待好,沈溪才一臉傲慢地來到正堂,章元應和林廷選以及一眾官員少了之前的傲慢,皆起身相迎:“沈中丞,給您請安了。”
沈溪嘴角露出個冷笑:“喲嗬,這是什麼風,竟將諸位吹到我這小衙門來了?”
章元應陪笑:“督撫大人言笑了,您是三省督撫,自然也是我們廣東的父母官,你的衙門是這廣東地麵最大的衙門,我等前來拜訪是應該的。”
沈溪就好像聽到一個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諸位真是讓本官受寵若驚呐!本官先謝過諸位的好意,來到廣州府已經有一段時間,叨擾之處還望見諒,以後再見麵時,應該是本官領兵前來平息地方盜寇……今日本官就將動身北上,就不勞煩各位了,告辭告辭!”
“彆,沈大人……您看,您這說的是什麼話?”
章元應這會兒簡直要把沈溪當成爺爺供著了,趕緊拉住沈溪的手臂,一臉情真意切地說道,“您這要是走了,朝廷一定以為地方有所怠慢,何況您的鹽引之事……不也還沒著落嗎?”
“下官跟地方士紳和鹽商說了,他們很願意為沈大人分憂,這不……人都在外麵候著了,一引鹽十四文……哦不對,是二十文。畢竟還要給沈大人留部分作為軍餉之用。”
沈溪臉色一變:“聽章藩台的意思,本官是要將鹽引加價出售咯?那豈不是讓本官知法犯法?林臬台,《大明律》中,對於加價出售鹽引的罪過,是如何界定的?”
林廷選非常鬱悶,這種時候又用得著我了,你背《大明律》比我還熟,怎麼不自己說?
林廷選道:“回沈中丞,《大明律·戶律》所載,凡客商買鹽引勘合,中途增價轉賣,買主賣主各杖八十。監臨官員者,侵奪民利,革職,杖一百,徒三年!”
沈溪點頭道:“章藩台聽到了,你這是想讓本官知法犯法啊!”
章元應苦著臉道:“那大人,就直接十四文出鹽引如何?外麵士紳商賈可都等著呢。”
沈溪滿臉笑容如沐春風,道:“本官正有此意,不過在諸位到來之前,本官已將鹽引悉數售出,諸位下次請早。哦不對,下次諸位請到廣東鹽課提舉司商議買賣鹽引之事,本官隻負責這這一季的鹽引。恕不遠送,本官這就要走了,告辭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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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天子同時還是一個軍事作者,猶記《鐵骨》軍魂,在這個特殊的日子,大吼一聲:九一八,勿忘國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