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送禮,就算一些官員明著不收,暗地裡卻不少拿,你知我知的事情,難道還怕被人捅出去?
就算一些官員當官的時候不敢過多享受,也會在致仕後買上一些田地,世世代代傳承下去,等不當官了誰也不會計較這人的錢財是哪裡來的,就算皇帝知道了,也不會打自己的臉事後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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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看過新宅子便要打道回府。
孫順依然想請沈溪乘坐八抬大轎回去,沈溪則以有急事為由,直接騎上親衛的戰馬,一路疾馳而去。
回到家中,沈溪這才知道李徹準備了厚禮送到內宅,說是給沈溪夫人的禮物,謝韻兒未得沈溪準允,沒將禮物打開來看。
等沈溪回家後,大箱子、小箱子陸續掀開蓋子,裡麵不是銀子和銅錢,但有上好的茶葉和絲綢,其中那個小木匣中裝滿了金銀玉器,什麼珍珠項鏈、珠玉釵、金手鐲、玉扳指等等,琳琅滿目,果然都是精心為女人準備的東西。
謝韻兒驚訝地說道:“相公,光這一盒首飾,怕已是價值連城了吧?”
沈溪搖頭:“價值連城說不上,幾百兩銀子是要的,這李徹也算是大手筆了,他怕我出征有了功勞回來,對這點兒禮物瞧不上眼。”
饒是謝韻兒見慣銀子,但聽說人家一出手就送幾百兩銀子的首飾作為“薄禮”,依然會咋舌不已。
沈溪歎道:“韻兒,你要記得,以後千萬彆被小恩小惠蒙蔽雙眼,你相公我的目標是位極人臣,一兩不乾淨的銀子都可能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謝韻兒堅定點頭:“妾身明白。”
在廉潔自律上,謝韻兒一向都做得很好,謝家曾經富貴過,但落難的經曆讓她知道世道的艱辛。
本來謝韻兒更應珍惜錢財,可當她有了家庭後,她開始明白一家人和和睦睦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錢財乃身外之物,隻要夠吃夠穿就好,更何況沈溪是一部會賺錢的機器,她壓根兒就不用考慮太多事,更不會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而壞了丈夫的仕途前程。
沈溪把朱起叫進來,囑咐道:“送回李都使府上。”
朱起有些為難:“老爺,怕是不那麼好說話。”
朱起深諳官場潛規則,收禮容易,拒絕禮物難。人家已經把禮物悄悄送到你府上了,你回絕是要理由的,除非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人家可是冒著被人舉報行賄的風險給你送禮,你倒好,為了所謂的清名,把禮物退回去,這本身就是不給人麵子。
沈溪道:“就說本官如今最在意的是仕途前程,若李都使能全力配合好本官完成欽命皇差,本官會銘感於心。至於這些表麵文章,不必做了,要送,也不應該是此時,等將來本官功成名就後,他有的是機會。”
朱起一想,沈溪這理由找得好。
沈溪如今年歲不大,收這麼多禮實在消受不起。沈溪更在意功勞,回京後可以加官進爵。你李徹如果有眼力,就彆玩這些虛的,而是實實在在幫忙,全力輔佐,那沈溪的麵子好看,你也沒選錯靠山。
朱起叫幾個弟兄進院,把禮物抬上馬車,遮得嚴嚴實實地給李徹送回去,這樣也是為了讓李徹的麵子好看。
等回到房中,沈溪突然覺得身心俱疲,這些政務外的事情讓人傷神,要知道廣東並不止李徹一個人要巴結他,這種事實在防不勝防。
沈溪道:“韻兒,之前李都使送我大宅,被我回絕了,為了安撫他,我答應將其租下來。過幾天我們一家就搬過去住,這樣我出征後你們也可以住得更舒心一些。”
謝韻兒滿臉理解:“相公辛苦了。”
沈溪笑著把佳人攬在懷中,道:“辛苦倒算不上。當官說起來難,但其實隻是考驗如何跟人周旋,跑腿和力氣活自有人來做,就是這腐蝕無所不在,良田美宅容易拒絕,可酒色財氣就讓人難以招架了。”
謝韻兒連忙問道:“有人送相公美色嗎?”
“怎沒有?之前李都使便找人買了十幾個歌舞女,連賣身契都擺在我麵前了……韻兒,你不用緊張,為夫已拒絕了。”沈溪笑道。
謝韻兒輕輕推了沈溪一把,嗔道:“誰緊張了?”
沈溪驚訝地問道:“難道韻兒你不介意嗎?那真是可惜,早知道的話應該收下來,然後養在家裡,為夫可以像帝王一樣,每天臨幸一個,這樣輪一圈下來差不多要半個月,那時韻兒你可就難見到為夫了。”
到後麵,沈溪忍不住笑出聲。
謝韻兒生氣地從沈溪懷裡掙脫出來,生氣地說道:“相公喜歡當皇帝,隻管去當,反正妾身有平兒,以後我們母子兩個相依為命,有沒有相公都一樣。”
佳人看似生氣,但轉過頭時,連謝韻兒自己都在偷笑,最後她還是老老實實重新被沈溪攬回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