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妻子懷孕,他少了感情寄托,就算生病精力也過剩,恰恰看武俠能讓他的生活變得充實。
“皇後,你毋須多心,朕之後多休息便是。”朱祐樘笑道,“既然皇後來了,同落榻吧!”
“謝皇上恩寵。”
張皇後能跟丈夫同榻共寢,雖然有孕在身不能跟丈夫發生點兒什麼,可她畢竟是需要丈夫疼惜的。
懷孕的女人最為敏感,她之前盯著乾清宮的情況,是怕丈夫趁著她懷孕時有外遇,影響她在宮中的地位。
……
……
乾清宮內,朱祐樘夫婦你情我濃共度良宵,而在東宮,朱厚照則悶悶不樂跟幾個小太監打牌。
這次換花樣了,不再打鬥地主,而是打保皇,五個人一起,張苑安靜地在旁邊看著,連句話都不說。
“喂,怎麼打的,這都不會,真是氣死本宮了。”
朱厚照感覺自己點背,玩什麼什麼不順,本來他還指望張苑在旁邊幫他提點一二,可這位張公公,在不該說話的時候總是苦口婆心說一些他不愛聽的,需要他的時候就閉口裝啞巴了。
換了劉瑾,一定會在後麵說打這個打那個,讓朱厚照可以在打對之後更加得意,或者打錯了罵劉瑾兩句,甚至捶打兩下來獲得心理上的平衡。
而且有人說話,會讓屋子裡顯得更熱鬨,歡聲笑語讓人心情愉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死氣沉沉,為了打牌而打牌。
朱厚照從未想過,他是通過打牌來娛樂消遣,而張苑和太監們則完全是例行公事,心態迥然不同。
“好了好了,不玩了。”
朱厚照摸了一把臭牌,氣得乾脆把手裡的牌一扔,站起身,“本宮累了,要休息了,去把筠兒給叫過來。”
筠兒是個被朱厚照臨幸的小宮女,這幾天朱厚照跟筠兒打得火熱。張苑道:“殿下,筠兒被宮娥叫去慈慶宮,您忘了?”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朱厚照一聽火大了,自從他開了竅之後,幾乎每天都會享受魚水之歡,主要是他精力充沛無處發泄。
但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始終要有所節製,他不懂,他老爹老娘也會盯著,所以就算皇後默許擷芳殿內可以有宮女的存在,但卻規定宮女必須在入夜前回去休息,那些被朱厚照沾染過的女人,一律調到慈慶宮等照顧太後和金夫人的地方去,以免老子和兒子同時看上一個宮女的事情發生。
張苑有些無奈,早晨的時候才跟朱厚照提醒過,沒想到這位小主子很健忘,或者說朱厚照從來聽事情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等再提及時反倒責難身邊人。
“殿下,人都已經去了慈慶宮,這會兒是沒法給您叫回來了。”張苑苦著臉道。
這也是張苑跟劉瑾不同的地方,他喜歡叫苦,而劉瑾就算被打了也會笑臉相迎,被太子打罵那是祖墳冒青煙的恩庇。
朱厚照先是被老爹訓斥,沒法把武俠要回來,打牌又不順心,這會兒連剛寵幸的宮女都被調走,一時間火冒三丈。
恰好這時張苑勸諫:“殿下,您該休息了。”
一句話就把朱厚照的火氣給引爆:“休息什麼,睡不著,你去找兩個宮女來!”
“殿下,這都已經二更天……”張苑趕緊提醒道。
“二更天怎的?就算是四更天,本宮要找宮女,你也要去給我找,快去!”朱厚照怒道。
張苑和旁邊的太監都趕緊跪地,這個時候,張苑可不敢造次,在張苑心中,皇帝和皇後才是主人,而太子隻是他照顧的小公子,雖然小公子將來或許能帶給他飛黃騰達,但現在必須分清楚主次。
劉瑾通常會毫不猶豫根據朱厚照的吩咐行事,就算挨罰也心甘情願,而張苑就喜歡耍小聰明敷衍,想著如何才能在張皇後麵前邀寵討賞。
“不去找是吧,那本宮就打你,看你找不找!”朱厚照拿起放在一邊的門閂,直接往張苑身上招呼。
“啊……太子殿下,奴婢這就給您去找。”張苑狼狽不堪地從地上爬起來,連忙出門去了,顯得很是殷勤。
朱厚照滿意坐下,心裡期待等會兒過來的宮女是何模樣,可他苦等一個時辰也沒等到張苑把人找來。
張苑怕挨打,直接找地方躲起來,心想到第二天就萬事大吉,竟然放了朱厚照的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