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不允許登島官兵擅自進入海岸線一裡遠的地方,島上森林茂密,灌木叢生,過了驚蟄後蛇蟲鼠蟻增多,當地海盜和倭寇必然會在半道挖陷阱、布置捕獸夾等等,更有海盜和倭寇埋伏。
官兵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深入海島,結果就是有去無回。
沈溪這種試探性的攻島,取得的效果很好,官兵們把南澳島當成自家後花園一樣,上島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島上現有資源,伐木後修建簡單的防禦工事,將海島邊緣的位置占據,甚至挖掘戰壕,就好像要在島上站穩腳跟,準備穩紮穩打一般。
但等時間一到,士兵就放下手裡的一切工作,毫不猶豫撤離海島,換個地方重複相同的事情。
這下島上的海盜和倭寇有些摸不清頭腦了,大明官軍這是發瘋了,一次又一次做無用功?
還是說官軍沒有找到合適的站穩腳跟的地方,要在島上不同的方位試驗,一旦最終確認船隊就會大舉靠岸,官兵登島後即刻開戰?
帶著疑問,島上的盜寇越發謹慎,小心翼翼地關注官軍忙忙碌碌。
沈溪在大船上用特殊的圓筒看著遠處的海島,荊越不知道沈溪手上拿著什麼,但覺得沈溪這種浪費士兵體力的方法實在是不可取。
荊越道:“大人,您要練兵我可以理解,可這麼練兵,豈不是讓那些賊寇知道咱的動向,萬一下次再來,他們在海岸附近修築防禦工事,又當如何?”
沈溪笑道:“反正過幾日我們會再來,我倒巴不得島上的賊寇到海岸附近布置防禦。我們有海船,有數倍於盜寇的兵馬,兵器優良,再加上火炮助陣,你說我們是更願意深入海島腹地跟他們打攻防戰,還是在海岸附近打遭遇戰?”
“當然是……”
荊越想了想,摸著腦袋笑笑,“還是在海岸上打仗更加自在。”
“那不就得了?如果他們敢出來修築防禦,那我們就跟他們打遭遇戰,如果他們龜縮在島中央,那我們下次來就先占據海島邊緣,與他們打持久的攻防戰,海島就那麼大,放幾把火也能讓島上不得安生!”沈溪道。
荊越不由咋舌,他之前壓根兒就沒想過放火這招。
反正此番平匪隻是為了驅趕南澳山上的賊寇,隻要一把火下去,就算把海島燒成焦土,那也沒關係,誰叫大明本來就沒打算遷居民到海島上居住呢?
南澳山上不太可能會駐軍,那下次來攻島,就可以用毀滅式的推土機的打法,走一路就燒一路,幾千兵馬不夠用還可以用船隻多運幾次周邊衛所的兵馬和民夫上島,一步一個籬笆,島再大也就幾十裡,盜寇再多也不過才一兩千人,等到海盜發覺島上已經不適合他們居住盤踞時,就會選擇逃離,離開海島他們就失去憑仗。
沈溪的座船,順著南澳島海岸線走了一圈,海島上的情況,他用自製的望遠鏡仔細看過。
要說沈溪在廣州府城交由惠娘和李衿置辦的化工廠隻是具備雛形,但已經能製造一些簡單的玻璃、化工製品,其中就包括由凹透鏡和凸透鏡組成的望遠鏡。
有了這東西,沈溪在航海指揮的時候也能提高效率,但他手頭的望遠鏡隻有這一副,他暫時沒法給軍中將領以及船長配備。
在十七世紀初發明望遠鏡前,沈溪這東西是世界上僅有的一副,他之後準備把這東西上報朝廷,大明全軍上下都可以配備。
試探性的攻島一直持續四五個時辰,未時末,沈溪才下令撤兵,此時島上不少地方已經出現火情,而且越燒越旺,有往森林大火發展的趨勢。
在這種滿是巨樹和灌木的島上,起火後威脅相當大,沈溪本來要把放火作為秘密殺招使用,但卻不知道是誰燃起火頭,但想來不外乎是軍中將士不聽指揮,自作主張,亦或者是賊寇自己點燃,表示絕不屈服。
“鳴金收兵,這會兒我們該回轉陸地了……等下直航韓江,進澄海縣城。”沈溪下達命令。
荊越馬上拿著令旗去船頭傳令,在得到所有船隻發回人員已經悉數撤回的信號後,沈溪統率的船隊浩浩蕩蕩揚長而去,隻剩下到處升起濃煙的南澳島,還有島上麵色驚恐不安的諸多賊寇。
這是一次沒有正麵交戰也沒有殺傷的戰爭,官軍這邊隻是威懾性地試探攻擊,最後的戰果,隻是燒毀賊寇留在海岸邊的大約六七十條船。
賊寇的船隻數量自然遠不止此,或許是知悉沈溪統率剿匪大軍來到,賊寇的船隻許多被轉移到了北麵的東山島,又或者是喬裝為民,遁入韓江和榕江內陸,等待風聲過去,再就是藏在難以發現的礁石或者是隱秘洞窟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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