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打開來一看,跟昨日弘治皇帝給他的承諾並無違背,沈溪從這一刻起,正式從掛職的“右副都禦史”,晉升為“右都禦史”,領的是“撫延、綏、慶陽諸處,參讚軍務”的差事。
這次沈溪不是單獨上路,而是設有監軍,這監軍的名字沈溪不陌生,卻是張永,正德初年的“八虎”之一,也是後來扳倒劉瑾的大太監。
“老爺,您……您又升官了?”
雲伯識字,在旁邊看了一眼,見沈溪原本“右副都禦史”中的“副”字沒了,那自然是官升一級。
沈溪昨晚沒把事情跟雲伯講明白,此時他將官牒合上,歎道:“升官有什麼好的,我倒寧願跟以前一樣,安安分分當個從五品的右諭德,每月隻有幾天去東宮給太子講課,不用像如今這般為國事奔波勞碌!”
雲伯不太懂朝中架構,不明白右副都禦史升右都禦史,那是足足升了兩級,隻知道自家老爺升官是好事。
沈溪回到前院堂屋,將官牒放下,等了半晌也不見飯菜送來,沈溪皺了皺眉,招呼道:“雲伯,麻煩去廚房通知一聲,將飯菜送過來,我吃過後還要往吏部、兵部和五軍都督府去一趟,之後恐怕還得見一見京營的將領。”
“是,老爺。”
雲伯趕緊出去傳話,沒到門口,便見自己兩個兒媳婦過來,他衝著兩個兒媳喝斥一通,責怪兒媳辦事不力。
這個點上,沈溪分不清自己吃的早飯還是午飯,總之飯菜味道不佳,隻是隨便吃點兒墊墊肚子,吃過後沈溪便帶著官牒前往吏部衙門。
王命旗牌將會由司禮監送到吏部,要在文選清吏司領受,之後他又還得去兵部和五軍都督府,看看兩邊有什麼安排,同時領取通關文牒以及將領、官職的印信。
現在京營是在張氏兄弟控製下,張鶴齡已經說了晚上會在侯府設宴款待,沈溪將此理解為京營兵馬調度由張鶴齡來負責,他隻需要晚上去壽寧侯府見過隨他一同出征的將領便可。
沈溪大概估摸一下,張氏兄弟一定會借機將平日看不順眼的將領派遣跟隨沈溪出征,這些人究竟是沒錢打點上司,還是說本身性格就桀驁不馴,又或者是說滾刀肉誰碰到都頭疼,沈溪要見過本人才能知曉。
但可以預料,在大染缸一般的京營裡,能出淤泥而不染的將領恐怕鳳毛麟角。
沈溪從東南回來述職時,基本沒見到各衙門的一二把手,這次也不例外,整個京城和朝中各大小衙門都籠罩在西北戰敗的陰影中,官員行色匆匆,吏部、兵部郎中和五軍都督府經曆官見到沈溪後均是儘量言簡意賅,把印鑒等物發齊全便禮貌送客。
不過在吏部衙門內,沈溪見到隨同他一起往西北的監軍張永。
張永四十歲上下,見到沈溪笑意盈盈,其實二人算得上是“老相識”,畢竟沈溪在東宮這麼長時間,張永作為東宮素有名望的太監,雖然不是常侍,但也經常跟沈溪打照麵。
“沈大人,這一路上勞您多多照顧!”
張永說話間對沈溪帶著些許哀求,因為他知道這趟往西北去凶多吉少,以前監軍太監總喜歡在三軍主帥麵前擺擺架子,撈點兒好處,但現在張永隻是祈求能留條小命回來,那就謝天謝地。
沈溪道:“張公公客氣了,其實能為朝廷效命,乃我等之幸,這一路希望能彼此扶持。”
張永見沈溪如此客氣,頓生同病相憐之感,差點兒就要抹眼淚。
二人交談一會兒,說的都是來日出征的事情,張永稍後就會往京營去,晚上不回皇宮,連行李都已經準備妥當。
沈溪道:“今晚壽寧侯府設宴,張公公未得邀請?”
“壽寧侯府?”
張永有些驚訝,“侯爺……壽寧侯未曾說及啊!”
沈溪點頭會意道:“壽寧侯未提,可能是疏忽了吧,今晚宴席或有要緊事,張公公為隨軍監軍,一同去聽聽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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