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都清楚謝遷此時心情不佳,乾脆讓他回去休息,劉健和李東陽自然會替謝遷將事情處理好。
如今西北大捷,朝中這些大臣都覺得自己該做點兒事情來贏得皇帝的器重,否則對不起頭上的烏紗帽。
回到家中,謝遷一個人坐在書房裡,不聲不響,謝府上下竟然不知道他回來了。
謝遷悶悶不樂,心中所想就是罵沈溪一頓,他倒不是覺得沈溪膽小怕事,而是怪沈溪在戰局上判斷出現致命錯誤。
謝遷輕歎:“沈溪啊沈溪,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以為韃靼人會根據你的想法來行兵打仗,就未曾想過以韃靼人的頭腦,哪裡來那麼多陰謀詭詐?”
“說到底,韃靼人不過是紙糊的老虎,三年前韃靼已經戰敗過一次,這次就算被他們僥幸占得先機,到頭來還是要夾著尾巴逃走。你這倒好,不但把自己搭進去,連我也無法向朝廷交待,你這事做得太讓人惱火!”
就在此時,謝丕的聲音傳來:“父親,可是沈先生在西北有信傳來?”
謝遷被人打攪清靜,怒喝:“孽子,不好好在房裡溫書,到這兒來乾什麼?對了,以後不得再對沈溪小兒以先生稱呼,否則你自己也將仕途艱難!”
謝丕一怔,他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在這時候讓他主動撇清跟沈溪的關係。
以前謝丕見到朋友,但凡提及自己曾跟沈溪學習心學以及時文等學問,都帶有一種自豪的心理。
沈溪雖然年少,但畢竟是翰林官,這幾年在朝中風生水起,謝丕並不因為自認是一個少年郎的學生而感覺羞愧。
可現在,謝遷明顯是讓他跟沈溪劃清界限。
“父親,沈先生畢竟是君兒的相公,跟我們謝家是一體的……”謝丕強調道。
謝遷更是惱火:“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沈溪小兒如今惹出禍端,難道你想讓謝家跟著遭殃?莫忘了,君兒隻是為父送給沈溪小兒的妾侍,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何況君兒還不是明媒正娶的夫人,隻是滕妾……”
謝丕臉色極為難看,心想:“父親以前最不想聽的就是他嫁孫女給沈溪當妾侍的事情,現在倒好,為了自保他竟然不顧自己臉麵,主動把此事拿出來說。”
謝遷道:“為父平日不在家,你母親生性隨和,若是沈家來人求情,想讓為父為沈溪說話,一律不得進門,禮物也不得收下。”
“即便是君兒回來,也無用,除非沈溪小兒親自上門負荊請罪……唉,他請罪也不該到我謝府來,自己去皇宮門口請罪,或許陛下還會寬恕他!”
這話說得很絕情很傷人,就好像謝家要跟沈家徹底劃清關係一樣。
謝丕很想問事情要不要鬨得這麼僵,但他自小對父親有種深深的忌憚,謝遷在家裡是個嚴父,謝丕很早就被過繼出去,對父親又敬又怕,一時間不敢多言。
謝遷接著說道:“自己回去讀書,讓你母親出來,為父要跟她交待幾句……以後你一定要謹小慎微,在下一屆會試開考之前,少出去走動,更莫提我謝家與沈溪小兒的關係!”
“是,父親。”
謝丕唯唯諾諾,隻能先行回內院,去跟生母徐夫人知會一聲,讓徐夫人出來見謝遷,順便打聽一下朝中到底出了何等事情,讓謝遷如此進退失據。
*************
ps:第二更到!
還有一天雙倍月票就結束了,天子求訂閱和月票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