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若暫且將他外調地方為官,先從七品知縣做起,讓他更多地去了解民生,治國先從治理一方百姓開始。”
“於喬不必擔心沈溪成就有限,畢竟他有太子之師的身份,將來必定會有人向太子提及,將他征調回朝堂予以重用,到那時,他才能真正獨當一麵,成為大明的脊梁!”
謝遷聽到這話,心中不由感到幾分振奮。
雖然馬文升提出的建議未必儘合他的心意,但如此能讓沈溪從地方官員做起,也很符合他之前的價值觀取向……謝遷一直覺得沈溪必須要受到一些挫折,才能為將來的崛起作出更好的鋪墊。
謝遷眉頭才舒展了一會兒,便又湧現一抹憂色,道:“此事,還得勞煩馬尚書在陛下麵前提及,在下去提……始終不妥!”
馬文升笑道:“於喬,你當我沒考慮到嗎?老早我便去信西北,跟時雍討了一份‘免罪狀’,也是為了讓你能安心。”
“沈溪此番雖有過錯,但他意識到宣府之地對我大明的重要性,確保京畿安全,也不算錯得厲害。”
“之後你讓他儘快進兵到延綏,協助時雍經營好邊關要塞,就算是完成陛下交待的差事,將功抵過。”
“等回到京城,我們想辦法將他外調地方,未必便需要從知縣做起,可以從地方藩司或者臬司做起也可,他的性格,始終需要幾年時間來磨礪沉澱。”
“於喬不必太過舐犢,我總覺得你對沈溪的信賴有些過火!”
謝遷麵帶感激之色,他沒料到馬文升會考慮得如此周祥,能提前幫他跟劉大夏提及沈溪的事。
由劉大夏這個功臣來為沈溪說話,弘治皇帝多半會高舉輕放,適當將沈溪罰奉降職便可,這也是謝遷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至於馬文升說的,他對沈溪的信賴,謝遷心道:“不是我非要倚重沈溪,隻是這小子辦事能力太強,隨著我年紀越大精力越來越不濟,事情朝事無法解決,不信他不行啊!”
謝遷心頭鬱結解開,認為這是為沈溪找到的最好的出路,甚至把沈溪將來的道路都鋪墊好了。
讓沈溪降職去地方,多磨練幾年,回頭再通過太子,將沈溪征調回京,做幾年清貴的翰林官,在自己退休致仕的時候爭取將沈溪征調進內閣,這樣謝遷自己就可以頤養天年,他在內閣的衣缽也會延續下去。
如此一來,既覺得對得起沈溪,又對得起大明皇帝,自己做忠臣,沈溪也能得到好歸宿,可謂皆大歡喜。
……
……
就在謝遷為沈溪規劃前途和未來時,京城壽寧侯府,張延齡板著一張臉,坐在書房裡,手裡拿著本精美的插畫版《金瓶梅》,但他一點兒都看不進去,不時站起身來湊到窗戶前打望。
因為劉大夏西北大捷,京城戒嚴應該會在短時間內解除,張延齡好不容易得來的發財門路就此斷絕,好日子要到頭了。
張延齡來壽寧侯府,是想跟兄長提及此事,希望張鶴齡通過張氏一門在朝中的影響力,讓弘治皇帝主動提出來繼續戒嚴,直到大軍凱旋,如此他又可以多發兩個月的橫財。
可是,張延齡在壽寧侯府等了一個多時辰,都沒見到張鶴齡。
雖然管家早已告之,張鶴齡前去五軍都督府商議軍機大事,張延齡就是覺得不爽,認為不管是弘治皇帝還是英國公張懋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什麼重要事情都不和自己商議,而哥哥也總把自己當做小孩子,什麼事情都不叫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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