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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眠不覺曉。
沈溪在旅途勞頓多日後,終於可以有一夜能睡得安穩,儘管這是建立在淩晨方才入眠,而先行征伐索取無度的前提下。
麵對一個溫柔多情的女人,沈溪有一種被依戀、能做伴、惺惺相惜的美妙感覺,以至於在其後溫香滿懷時,不自覺便沉沉入睡,這就好像他在土木堡時生病與雲柳共宿時的溫暖感覺一樣。
即便後半夜九江府之地下了一場春雨,早晨起來天氣有些寒冷,可屋子裡仍舊一片暖意。
雲柳終於得償所願,當她清早起來,將床榻上染上紅霞的白布小心翼翼折疊好,又將昨日穿進沈溪屋子的道袍披到身上,認真幫沈溪整理衣裝時,沈溪忽然感覺到旅途上多個女人照顧是一件多麼溫馨愜意的事情。
或許雲柳做不了一個賢妻良母,但她能做一個懂得舍己為人的仆婢,在雲柳心中,天生便帶著順從的思想,她願意犧牲自己來成全彆人,尤其沈溪是她仰慕之人,現在成功獲得沈溪的垂憐,她更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麵表現出來。
沈溪這邊還沒穿戴好,房門處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沈溪不滿地喝問:“誰?”
外麵傳來楊文招的聲音:“表哥,是我!”
說著,楊文招竟然要推門而入,或許是他從未想過自己表哥的房間裡有什麼秘密,而且沈溪平日對他沒有太多嚴厲的管教,以至於在沈溪身邊總是缺乏最基本的尊卑和規矩觀念。
好在沈溪的房門從裡麵閂上了,不然還真會被楊文招直接破門而入。
沈溪向雲柳示意了一下,讓雲柳自行整理衣物,他簡單穿戴好,從裡間出來,到了門口,等看雲柳那邊已將衣服差不多整理好後,他才將屋門打開。
楊文招冒冒失失就想往裡闖,卻被沈溪伸出手攔住了。
沈溪直接將楊文招拖出房間,臉色不善地問道:“作何?”
楊文招眼睛很尖,發現房中有人,隻是隔著簾帳,看不清楚裡麵的人到底是誰,也分不清男女。
此時雖然已到了早晨,但因天氣陰沉,房間中無太多光亮,沈溪打量楊文招,楊文招有些著急地說:
“表哥,昨日裡我不知道我們到哪裡了,後來睡覺時才聽說這裡已經是江贛地界,從此地一路向南到汀州府用不了多少時間……表哥,你跟我回一趟汀州可好?”
沈溪皺起了眉頭:“回汀州做什麼?”
楊文招有些難為情地低下頭:“表哥,我在外很久了,想……想爹和娘了,表哥難道就不想在寧化的家人嗎?回去走走多好啊,你現在是超級大的……大官,回去後也能風光一把,我站在你身邊也顯得有麵子啊!”
沈溪惱火不已,嗬斥道:“都這麼大個人了,還成天想著回家,沒出息……下去!”
楊文招還想說什麼,但見沈溪臉色黑漆漆的,知道自己引起小表哥的不滿了,隻能耷拉著腦袋,灰頭土臉往樓下而去。
等沈溪回過頭看向屋內時,雲柳正在裡間的床榻前,遲疑是否需要回到隔壁的屋子換上男裝。
因為這個時間點沈溪一行基本已經醒過來了,這會兒出去多半是要被人遇到,雲柳很怕就這麼走出房間,會影響沈溪的聲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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