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儘管放心,若此戰有什麼建樹,本官絕不會忘記在功勞簿上重重地提上你一筆,你能安心鎮守江贛,便為本官做了最大貢獻,是本官的心腹愛將!”
王禾感覺顏麵有光,行禮道:“大人儘可放心,末將定不辱使命。這就去下發通知,預計這一兩日內,所有兵馬便會集結完畢,供大人驅策……”
“咦,這堂上哪兒來的兔崽子?定是做錯事惹惱了大人,拉出去重重打上幾十軍棍,死了都不冤枉……”
……
……
王禾鐵了心跟沈溪做事,這也是當今大明軍伍之人普遍的心思……要麼混吃等死,若遇到機會,削尖了腦袋也要往上鑽。
沈溪走到哪兒都是武將的福星,如果他單純隻是個翰林官,不會受到將領們如此推崇,關鍵是沈溪在軍中的名望實在太高。不但九邊將士,就連地方上的軍隊也一樣,軍中流傳著,誰跟沈溪誰祖墳冒青煙,一個小兵也能成長為將軍,更彆說原本就是將軍的,出路會更好。
彆人或許會覺得傳言未免把沈溪捧得太高,可王禾親身體會過,他打從心眼兒裡相信沈溪能讓他加官進爵更進一步。
王禾一走,正堂內隻剩下沈溪和那年輕人。
這下那年輕人不敢隨便說話了,繼續跪著,低著頭,不敢跟沈溪對視。
沈溪道:“怎麼稱呼?”
年輕人囁嚅著,無比緊張地說道:“小人……小人袁堂,今年二十一,在南昌府看管個茶寮,若是小人的東家有哪裡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您可彆跟小人撒氣!”
沈溪點頭:“你自己說過,對江贛之地,尤其是南昌府上下非常了解,可是如此?”
袁堂喉嚨乾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道:“那些官老爺的事情,小人不怎麼清楚,但市井中的事,基本都了解……”
沈溪道:“那就好,從現在開始,你便是這巡撫衙門一員,你記得,以後走到哪兒,若有人欺負你,便說是我沈溪的人,這樣彆人就不敢欺辱你了。”
“八錢銀子的俸祿,這隻是第一個月,以後做得好還可以漲工錢,但若做得不好就會被本官趕走,永不錄用……”
袁堂犯起了嘀咕,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沈溪是什麼人,至於永不錄用什麼的,他倒不是很擔心,因為他知道自己一輩子就是個平頭老百姓的命,從未想過會做官。袁堂緊張地問道:“不知大人怎麼稱呼?”
沈溪道:“之前你說的那貪財好色的總督,便是本官。本官名聲如何,不用你為本官辯解,你有什麼想法,那是你的事情,但現在你就一門心思為本官做事,當好本官的顧問,有什麼話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便可。”
“若學著跟彆人那般耍心眼兒,知情不報,就好像之前的王將軍所說,把你拖出去打死也不冤枉!”
袁堂身體一震,把頭伏低,跪得更矮了些,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