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冷聲道:“出征在外需時刻記住一點,無論何時何地都要進入臨戰狀態,這關係到三軍將士的性命,將士們應該有高度的自覺,而不是本官出言提醒。”
“如果這時候不鍛煉一下警戒的能力,難道等到了湘南戰場再鍛煉?那時人困馬乏,能否提起兵刃都難說。王將軍,這是對你領兵能力的一次考驗,其結果會直接記錄在考核成績單中……”
“考核成績單?”
王禾一時沒聽明白沈溪的話。
沈溪拿出本小冊子,上麵三欄,卻是一個方方正正的表格,上麵列數行軍、巡邏、交戰、撤退、攻城略地等項目,而且每一欄都有標注,第一欄寫的是江贛,第二欄寫的是湖廣,第三欄暫時空白,也不知是給誰準備的。
但顯然,沈溪已經開始在小冊子上打分。
王禾尷尬一笑:“大人治軍,果真與眾不同,末將聽從您的吩咐便是,您彆跟末將一般計較!”
知道有比試,王禾不敢有絲毫怠慢,如果因為自己所帶士兵在巡邏警戒這一項上減分,而令他最後跟首功失之交臂,他會覺得太過冤枉,如今就算是為了維護自覺的麵子和榮譽,也要先把這事做好。
至於具體的領兵打仗會拿出什麼成績來,那是後話,先把眼前的工作做好才是正途。
有機會在沈溪好好表現卻故意藏拙,在王禾看來這是不能接受的錯誤,一下子對於安排隊伍做好防守工作變得熱衷起來。
沈溪打著哈欠把小冊子收起,扁扁嘴道:“真是屬鴨子的,不趕不上架!”
惠娘一襲青色書生裝扮進來,走到沈溪麵前,好奇地問道:“大人,你在說誰?”
沈溪一把攬過惠娘的纖腰,道:“還能是誰,自然是江西都指揮使王禾,難道還能說你?衿兒呢?”
惠娘被沈溪在中軍大帳中摟摟抱抱,不由麵紅耳赤,她覺得這裡是商議軍機的地方,神聖不可侵犯,沈溪不該在這兒胡鬨。而且她怕有人突然闖進來,畢竟沈溪領兵在外,不時有人進來跟沈溪彙報事情。
惠娘努力掙紮著想推開沈溪,但卻無法如願,她麵色局促地說道:“大人,衿兒正在為您準備熱水……這裡不是地方,請大人到寢帳後再……”
再什麼她就不說了,有些羞於啟齒。
惠娘是懂得禮儀並有高尚情操的女人,沈溪即便得到她的人,也沒法讓她把身心完全放開,二人間始終有一道隔閡。
沈溪不想讓惠娘太為難,鬆開手道:“臨江府衙送來一批食材,都是行軍途中很少吃到的,甚至有魚……呃,就是從贛江中撈起來的魚,回頭讓廚子給你和衿兒煮點兒魚湯,好好補補身子!”
惠娘羞赧地說:“大人才應該多補補身子,妾身跟妹妹……不需要進補!”
沈溪會心一笑,道:“說的也是,看來我是該多補補……就怕虛不受補,到頭來床榻上不能讓你和衿兒滿意,那真是天大的罪過!”
惠娘之前已經很拘謹,聽到這話,更加羞澀不堪,沈溪沒繼續為難她,心裡清楚有些東西需要慢慢適應,這種愛人間的情話,也得循序漸進,想一口吃成胖子不現實,惠娘本身就是恪守禮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