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集再道:“上疏已妥當,老夫會找人送去京城,沈賊必會被法辦。今日諸位便跟老夫前去軍營,聲討沈賊,讓他知道得罪我南寧士紳百姓的下場!”
一行人在高集帶領下,出了縣衙,浩浩蕩蕩往南寧府城的軍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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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剛下城頭,蘇敬楊氣呼呼前來稟告:“大人,姓高的帶著一群人前來,說是要來找沈大人評理,事關高家女人被糟蹋一事!”
沈溪用濕布擦了擦手,道:“正愁他們不來呢,本官這去會會這群不速之客!”
蘇敬楊道:“大人,姓高的不擇手段,您跟他講什麼道理?直接將人拿下問罪便是!”
沈溪道:“蘇將軍,大戰將臨,這時候還是以理服人為宜。如果本官避而不見,又或者直接拿人,旁人更要非議,說本官做賊心虛。不過既然人來了,索性彆走了,和三軍將士一起上陣殺敵吧!”
蘇敬楊瞪大眼睛,問道:“大人此話何意?上陣殺敵?莫非……大人想將這些人發配充軍?”
沈溪拍了拍蘇敬楊的肩膀:“蘇將軍想事情太過簡單……我判斷今日交趾兵馬會趁著大霧攻城,你去準備一下,帶兩千兵馬出城,自下遊上下升灘間的狹窄地帶渡河,隨後隱匿行跡,潛行至邕江南岸的五象嶺地區。”
“等交趾兵馬前來襲城,待其主力渡河後,你繞敵後將叛軍擊潰,再將南岸船隻摧毀,你的差事便算完成……”
蘇敬楊正感興奮莫名,聽到這話有些不樂意了,道:“大人,末將不會又是……在外坐視彆人打仗吧?”
沈溪道:“你以為我會放任賊軍攻破南寧府城,故技重施?此地可不是寶慶府,誰知道南蠻在城中安置多少奸細?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冒這個險,隻能禦敵於城牆之下。賊軍久攻不克,隻能尋找機會撤回南岸,到時候功勞不都是你的?難道你想留在城頭,坐等叛軍攻城?”
蘇敬楊眉開眼笑,急聲道:“大人,末將還是領兵出城為好!”
“嗯!”
沈溪點頭,“這次就算是彌補之前寶慶府那一戰對你的不公吧。此戰後,兵馬會尾隨追擊交趾兵馬南下,至於南寧城這邊的破事兒,本官暫且不想追究,先將南蠻趕出國門外才是正理!”
蘇敬楊抱拳:“末將領命!”
……
……
沈溪帶著王禾、風昭原和馬九等人抵達營門時,營外已經雲集大批士紳。
帶頭的自然是高集。
這次高集有點兒衝營的意思,他知道自己處於弱勢一方,抱著求死之心前來,如果沈溪當眾將他拿下甚至就地格殺,眾目睽睽之下,沈溪除非把全城的人都殺了,否則也將付出慘重的代價。
沈溪走上前,故作驚訝地問道:“高知府,莫非你已經知道叛軍即將攻城的消息,特帶人前來幫忙鎮守城門?”
高集就被問得一愣,隨即他反應過來,怒目而視:“沈賊,今日高某前來是跟你討還公道,你昨日糟蹋老夫兒媳,這筆帳怎麼算?”
因為是誣陷,還是下級構陷上級,高集底氣不足,以至於嘶喊出的話沒多少威勢。
沈溪奇怪地反問:“本官幾時碰過你兒媳?她昨夜在我中軍大帳中咆哮公堂,被本官找婆子抽了幾板子臉,怎麼……莫非她還想誣陷本官不成?”
在場士紳一個個心裡打鼓,他們本以為沈溪會狗急跳牆,但見沈溪說話那麼自然,不由麵麵相覷,因為他們覺得沈溪所說更占理。
那些士紳齊刷刷看向高集,目光好似在問,不是說昨日你兒媳是在府衙被沈溪霸占的嗎,怎麼成了昨夜是在營中會麵的?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高集惱羞成怒:“混賬,沈賊你敢做不敢當?可敢找人對質?”
王禾站出來指著高集:“姓高的,彆給臉不要臉,我們沈大人稀罕你兒媳?就算你把你孫女、孫媳婦送來,沈大人都不稀罕看一眼……也不看看你兒媳婦什麼長相,沈大人瞎了眼會看上她?”
這話說得非常難聽,卻讓在場那些士紳聽出一些苗頭。
可不是麼?
人家沈大人什麼身份?三元及第的狀元郎,當朝左都禦史兼領兵部尚書的正二品大員,最重要的是現如今年不到二十,儀表堂堂氣度不凡。
你高家兒媳再好,也不過是普通婦人,年歲都已經二十好幾了,沈大人會瞎了眼稀罕一介平庸婦人?
要糟蹋,也應該去找好一點的姑娘,起碼是十五六歲的黃花大閨女,要是大家千金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