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看這架勢,提醒也無用,隻好趕緊回去跟張皇後奏稟,等他領了張皇後的旨意,才重新過來請朱厚照到坤寧宮。
朱厚照有些不耐煩了:“母後也是,難道不知道朕要為父皇守靈?還是說母後因喪夫之痛,每天必須要見到朕這個兒子求得安慰不成?”
蕭敬聽到這話,不由汗顏,這哪裡是一個皇帝應該說出口的?堂堂九五之尊,居然拿先父和寡母評頭論足,完全沒有皇帝應有的謹言慎行。
蕭敬道:“太後娘娘請陛下過去,至於具體事項老奴也不知,請陛下過去後親自問太後娘娘!”
朱厚照這才氣呼呼出了乾清宮,一頭撞見張苑,眼珠子一轉,決定將張苑留在乾清宮,免得去見張太後是談他跟小宮女鬼混的事情。
朱厚照道:“張公公,你去禦膳房為朕準備早膳,朕回來後要用!”
“是,陛下!”
張苑很懂事,向後麵退去。
蕭敬卻招呼道:“張公公,正好遇到你,咱家有些事要問詢,便一起往坤寧宮去吧……至於陛下早膳的事情,交給彆人去做便可!”
朱厚照聰明異常,見蕭敬連張苑都不放過,立即猜想這次張皇後請他過去的目的,當即怒不可遏地道:“怎麼,蕭公公,你想忤逆朕的旨意,替朕安排下人做事?張苑,不用管彆人,你立即去為朕準備早膳,這皇宮中,你隻對朕一人負責,彆人都無權調配,你記住朕的這句話,誰人想指使你,先問過朕再說!”
蕭敬一看這架勢,便知道朱厚照要護著張苑,不敢再勉強,免得把事情鬨大,讓人生疑。
目送張苑離開,蕭敬心想:“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難道這件事要追究你張苑的責任還要經過陛下?太後要責罰你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竟敢幫皇帝在靈堂旁宣淫,看來你是不想活了!”
在這件事上,蕭敬把一切過錯都歸咎於張苑身上,認為是張苑誘導太子犯錯。卻不知從一開始,張苑就是被朱厚照逼迫的。
……
……
朱厚照到了坤寧宮,見到張皇後,也不行禮,直接問道:“母後,朕給您請安了……如果您有什麼事,儘管直說,朕稍後還要回去給父皇守孝,然後接見大臣過問朝政,沒時間在這裡久留!”
張皇後生氣地道:“皇兒,你昨夜可是在你父皇靈堂守靈?”
朱厚照已經猜想張皇後知道他昨日在愗勤殿內的荒唐事,於是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冷聲道:
“長久熬夜對身體不好,朕也需要休息,當然不能每日都在父皇靈堂守孝!就算父皇泉下有知,也不會怪責朕!”
“你這個孽子,竟學會狡辯了!”
張皇後厲聲喝問,“那本宮問你,昨日你可是一人獨睡?”
朱厚照道:“母後有什麼話,隻管說明白,拐彎抹角作何?既然母後問及,那朕也不做隱瞞,朕是碰了幾個宮女。”
“你……你……”
張皇後氣得說不出話來。
朱厚照繼續狡辯:“母後彆不問情由,光顧著生氣……朕之所以這麼做,也是考慮到父皇隻有朕這一支血脈,若朕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皇位傳給誰?難道傳給妹妹?”
“母後要為朕選妃,一時半會兒人進不了皇宮,朕便想先跟幾名宮女生下一兒半女……話說父皇當初也是皇祖父和小宮女所生……”
張皇後怒道:“你這孽子,胡說八道什麼?”
朱厚照將頭一擰,不正對張皇後,就好像硬了翅膀的雛鳥,根本不聽從母親教訓,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是對的。
蕭敬在旁邊最是為難,張皇後怕被人知曉,坤寧宮內隻留下他旁聽,除他外連個侍奉的宮女都沒留下。
蕭敬道:“陛下,太後娘娘,您們……先消消氣,這件事……”
“這事兒都怪你!”
朱厚照朝著蕭敬嚷嚷道,“你身為司禮監太監,不用心幫朕做事,就知道在朕和母後之間挑撥是非……朕臨幸幾名宮女,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你將此等事張揚,生怕那些朝臣不知道朕行為不檢,是嗎?”
“原本那些朝臣就對朕挑三揀四,你不幫朕也就罷了,現在還助紂為虐,看來你的司禮監掌印太監的差事不想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