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拍著胸脯道:“什麼權貴,你隻管說,本公子一定能幫上你的忙!”
鐘夫人沒想到眼前的小公子把話說得這麼滿,遲疑地道:“此權貴乃當朝國舅,如今皇帝陛下的親舅舅,建昌侯是也……”
“啊?”
朱厚照得知這情況,著實驚訝一下。
鐘夫人以為朱厚照打退堂鼓,不由道:“若朱公子為難的話,這件事就當小婦人未曾提過!”
“不是不是,夫人你彆誤會,本公子隻是好奇,你怎麼會得罪建昌侯?難道你跟他們有什麼宿怨?”
朱厚照不由好奇問道。
朱厚照早就聽說過張延齡種種不好的傳聞,但從未親自見證過。
鐘夫人豔名傳遍京城,張延齡哪能不知道?張延齡上門見過鐘夫人,為之傾倒,想得到這女人,但鐘夫人怎肯輕易就範?張延齡便設計將鐘夫人的丈夫,還有鐘夫人的表弟下獄,以此來要挾鐘夫人就範。
朱厚照不知道,他要泡的妞被他舅舅看上了。
鐘夫人不清楚朱厚照的身份,她聽朱厚照問及詳情,以為沒什麼機會,便不想把事情說得太明白,隻是道:“是一些不打緊的事情,公子既然為難,那就罷了!”
“不行!”
朱厚照態度很堅決,“本公子都已經放出話來了,你不用本公子幫忙,那就是看不起人。這樣吧,本公子先不問你情由……你夫君和你外弟現在關押何處?”
鐘夫人道:“順天府衙!”
朱厚照皺眉:“居然直接關進順天府了?那事情可不小……這樣,本公子修書一封,遞到順天府尹案頭,讓他把你丈夫和外弟給放了,拿紙筆來!”
鐘夫人一聽有些傻眼,這位小公子神經未免太過大條,居然一開口就說給順天府尹去信,還說一封信就可以把人放了,她當然不信。
劉瑾上前,笑問:“怎麼,夫人不信我家公子有這能力?”
鐘夫人對朱厚照這樣的黃口小兒自然信不過,但劉瑾老成持重,之前出手闊綽,言辭穩重,足見劉瑾是有能力之人,鐘夫人遲疑一下,這才道:“那小婦人親自去為公子準備文房四寶!”
……
……
朱厚照為了彰顯自己身為皇帝的特權,連事情情由都不問,拿起筆便要寫,但下筆時才感到為難。
怎麼寫是個大問題!
鐘夫人此時已經從屏風後轉出來,望著朱厚照,她想知道朱厚照寫的是什麼東西,朱厚照抬頭看著她,四目相對,鐘夫人俏臉一紅,趕緊將目光避開。
朱厚照問道:“沒問一句,夫人相公如何稱呼?”
劉瑾笑著說道:“公子,既然鐘夫人隨夫姓,自然是鐘當家!”
“哪裡用得著你來廢話!”
朱厚照喝斥一句,隨後拿筆隨便在紙上寫了兩句,“現在本公子命令你們把國舅陷害的人給放了,否則就治你們的罪,你們看著辦吧!”
寫完,他拿出自己隨身印章,在上麵蓋上印璽,因為寶印沒出現在紙張上,他知道自己寫的東西未必管用,當下打量劉瑾:
“劉管家,你帶著本公子的信,去一趟順天府,把人接出來送到茶莊,本公子在這裡品茶等候……沒問題吧?”
劉瑾一聽,這是個好差事,先讓順天府的人看到皇帝對他的寵信,回頭又可以從鐘夫人這裡撈上一筆,何樂而不為?
劉瑾笑著應承:“是,公子,老奴這就去!”他興高采烈拿著書信去了,跟之前穩重的模樣大相徑庭,鐘夫人感到有些詫異。
鐘夫人心道:“我真是鬼迷心竅,居然會相信這些人的鬼話……”
“這位年輕的朱公子看似不凡,但或許隻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權貴子弟,他有什麼本事能從順天府救人?難道以為他的父輩認識順天府某個官員,就能做出如此囂張的事情來?”
“唉,就算你父親是順天府尹也無用,因為連順天府尹本人也不敢得罪國舅!”
想到這裡,鐘夫人內心被一股絕望的情緒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