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餐之後他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下,端著餐盤的莫德裡奇經過他身旁的時候明顯腳步頓了一下,隨即繞過他走到了另一邊,坐在了迪瑪利亞和伊瓜因的身旁。
菲恩平時吃飯也像個風卷殘雲的士兵,他從來沒有享受美食的興致,隻有攝取能量的任務,而今天他卻有意無意的放慢了進餐速度,因為遠處三人的閒聊總會不經意傳入他的耳朵裡。
菲恩對他們的談話內容並不感興趣,但那種談笑風生的狀態卻讓他見到了一個和他單獨相處時全然不同的莫德裡奇。他會和隊友們開著玩笑,也會發出爽朗的笑聲,他不經意間撩頭發的樣子依然那麼溫柔,而露出的側臉輪廓竟有些動人心魄。
菲恩加快速度將盤子裡的食物一掃而光,站起身來的時候,卻正巧被路過的營養師指出進食太快會影響腸胃功能,菲恩看了她一眼,那位捧著個文件夾的營養專家便咽下自己的長篇大論匆匆離去。
當菲恩仿若帶著一陣風一般走出餐廳的時候,莫德裡奇終於抬起頭來看了看,他的身影消失得太快,魔笛隻來得及捕捉到一個氣勢洶洶的背影。天使在一旁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這小朋友太有意思了,不像是來踢球的,像是要上戰場。”
這個形容把伊瓜因逗笑了:“我以為薩米就已經夠像個德國人了,沒想到這位才是教科書式的德國人。”
莫德裡奇仍然看著餐廳大門的方向若有所思,並沒有聽見身旁兩位隊友對“教科書式德國人”應該是什麼樣子的討論。
當他吃完午飯又在樓下溜達了一圈,眼看時間差不多準備上樓回房小睡一會兒的時候,正要開門,身後的房門倒是率先被打開。
下一秒,菲恩的聲音從後麵冷冷的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響起:“你好像在躲著我。”
莫德裡奇左右看看,然後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將菲恩推進了房間,隨後自己也跟了進去,還不忘反手關上房門。
菲恩沒想到他力氣這麼大,往後退了一大步才勉強穩住身形,自己好好說話,他竟然還動手,於是帶了幾分怒氣看過去,魔笛正背靠在房門上,也抬起頭來望著他。
“我認為我們是朋友,”莫德裡奇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開了口,“起碼現在是隊友,如果你對我選擇自己職業道路的方式,或者對我這個人有什麼不滿,那麼請你暫時忍耐一下吧。”
菲恩沒聽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直覺告訴他有哪裡不對,但一時間他卻捕捉不到那個點,他隻是上前一步將那個單薄的身影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下:“大哥,不是你先提起你是怎麼轉會來皇馬的麼?我發表我的看法,有錯?”
魔笛泄了氣一般低下了頭:“沒錯。”
“我不讚同你罷訓這種極端手段,並不代表我對你有什麼不滿。”
他說話直白到令人接受不了,自己卻還是一副就事論事的樣子。莫得裡奇的頭埋得更低了,菲恩都能聞到他頭發上淡淡的薄荷洗發水的味道:“你最後那句讓我暫時忍耐一下是什麼意思?”
“沒,沒什麼。”
他們倆的距離實在太近了,那種壓迫感讓莫德裡奇有些喘不過氣來,他隻想儘快逃離,於是抬起手來又想把眼前的人推開,然而這次對方顯然早有準備,他的手還沒接觸到菲恩的胸膛,就一把被對方握住了手腕。
兩個人僵持了幾秒,最後還是菲恩鬆開了手,他沒能等到對方的回答,卻意識到自己這種行為極不妥當,眼前的人是他的隊友,說得再冠冕堂皇一點是他的前輩,儘管沒有彆人看到,他也不該有這樣的舉動。
他對自己的不當行為立刻做出了致歉,且顯得誠意滿滿:“對不起,我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