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比賽日之後, 大家重新返回俱樂部,安靜了十來天的巴爾德貝巴斯訓練基地一線隊又重新熱鬨起來, 球隊在安切洛蒂的帶領下開始準備在請個球場客場對陣比利亞雷亞爾的聯賽。
自從厄齊爾走後, 在更衣室和訓練場一向寡言少語存在感幾乎為零的菲恩發現了一個問題,以前除了他的德國同胞和莫德裡奇很少會主動有人找他說話,甚至都沒人會多看他一眼,他和隊友的交流方式也僅限於分組對抗訓練時候的有球互動, 因此,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感覺到有人一直在背後默默地關注他。
一個從戰場上死裡逃生的人, 如果對於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感受不那麼靈敏,他又有什麼資格活到回國參與刺殺行動?
這個注視來自場邊, 是那個幾乎與他沒什麼交流的光頭助教, 也就是厄齊爾口中常常提到的童年偶像齊達內。
正繞著地上的標誌杆跑完一輪的菲恩忽然轉過頭來, 就正好和站在不遠處的齊達內投過來的目光撞了個正著。法國人不躲不閃還那麼盯著他,臉上的表情有點嚴肅, 像是在沉思。
菲恩眯了眯眼,不知道他老實這麼盯著自己究竟是什麼目的。
這時候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然後莫得裡奇的聲音響在耳邊:“彆發呆,教練正盯著你呢。”
菲恩回過頭來,順著他眼神示意的方向看過去, 安切洛蒂正帶著玩味的笑容看著他, 他總是一副和和氣氣笑眯眯的模樣, 不喜歡或者在他戰術中沒有位置的球員直接就賣掉, 賣不掉就摁在板凳上,也不多說什麼,愈是溫和的人做出的決定往往愈是讓人難以反抗。
兩個月相處下來,就算是菲恩這種脾氣暴躁,為人處事一根筋的人在麵對意大利人的時候也沒什麼辦法,畢竟他自己就是被摁在板凳上的那個,他也從來沒有找對方理論過,或者表達自己的不滿。
事實上,他也並沒有什麼不滿,雖然目前在隊內拿著基本工資,地位和大佬們天差地彆,上場時間沒有保證,在隊內的定位就是赫迪拉的替補,但對於年輕球員來說這就是一個必經的過程。
菲恩把視線轉回來,什麼也沒說,低著頭繼續訓練。
莫德裡奇也沒有走開,而是一直站在他身旁跟他一起訓練,上午的訓練就在菲恩思考助理教練為什麼老盯著自己看的時候,魔笛卻在他身邊小聲嘀咕了一句:“你就不能對他笑一笑。”
菲恩一愣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對誰?”
莫德裡奇真的為他這個情商感到捉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當然是主教練,還能對誰?”
“笑不出來。”
上午的訓練結束,菲恩丟下這麼一句轉身要走,莫德裡奇卻搶先一步攔在他的身前:“怎麼笑不出來,這裡都是你的隊友和教練,大家可能要一起相處好幾年,就不能讓關係融洽一點?”
教練和技術人員以及隊友都走了個七七八八,訓練場上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菲恩不知道他要乾嘛,於是插著腰看他:“我認為你說的這種關係可以體現在球場上的默契,至於球場外,沒必要。”
“好吧好吧,”對於這個話題,魔笛稍微做出了一點妥協,“不說隊友,連主教練你也不能討好一下?哪怕是為了爭取多一些上場時間。”
菲恩更加莫名其妙:“我每天訓練沒有遲到也沒有早退,計劃保質保量的完成,教練要不要給我多一點上場時間那是他的事情,我為什麼要為了這個去討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