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後,保羅將宴會上的事情跟留守的塞西爾和女顧問說了一遍。
塞西爾摸著下巴嘖嘖有聲,“這下酒館裡的醉漢們又有新的談資了。伯爵大人,我保證不出三天市井裡就會冒出無數個版本關於公爵爵位繼承的故事。”
“這麼誇張?”
“這種透露著濃濃陰謀味道的事情素來是人們喜聞樂見的,即使本來沒有什麼陰謀和複雜的經過,也會被人添油加醋的。”
“塞西爾,以後得加強對肯特家族的情報搜集啊。以前他對我們有過敵意,就算今後不找我們的麻煩,也得時刻提防著。等馬爾茨肯特成了公爵後,他手中的力量就更大了。”
“伯爵大人,這個我曉得。”
保羅說:“如果沒什麼彆的事,我們明天就回去吧。”
“唉?伯爵大人,森特城會連續舉行好幾天的比武大會呢?您不留下來觀賞嗎?”
“我對那些東西完全沒有興趣,較之比武大會,我現在更關心鐵廠擴建得怎麼樣了。”
女顧問則對保羅的決定十分讚成,可能是因為那重隱秘身份的原因,菈荻一離開阿爾達就有一種不安全感。
晚飯之前,麥隆和維克多回來了。
“很奇怪!”
這位加納德伯爵攤著手,有些莫名奇妙地說。
“一開始我還蠻興奮的,可是在某一場比賽中,我突然想到賽場上那些耀武揚威的騎士能被一個普通人用火槍‘碰’地一聲撂倒,我頓時感到比武大會索然無味了。”
“好吧,麥隆,明天我們就一起回去吧!”
所有人都達成了統一意見。
……
公爵府邸內的地牢是一個暗無天日、陰冷潮濕的地方。
在這地牢的最深處尤其如此,這裡空氣汙濁,一股發黴的味道充斥其間。
唯有幾根插在牆上的火把散發著一點點的光亮和溫暖。
多少年來,這裡關押過無數的罪犯以及費迪南德家族的敵人,不少人更是在這裡度過了生命中最後的悲慘時光。
其中不乏有枉死者,如果在地牢裡仔細傾聽,就能聽到如同訥訥自語般的低吟聲,仿佛死者的冤魂在這裡四處遊蕩、訴說著自己的不幸,
在這安靜地能讓人出現幻聽的地方,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一名衛兵領著一名老者來到了這裡,他們來到了最深處的牢房門前。
鐵欄杆後麵躺著一個人影,聽到有人來了,他立刻坐起來向外麵張望。
衛兵看了一眼牢房裡的人影,向他施了一禮,“子爵大人,您的管家來看您了。”
關押在這裡的人正是因為爵位繼承而觸怒哥哥費迪南德公爵的亨利子爵。不過雖然在公爵的命令之下,他被關到了地牢的最深處,但是看守牢房的衛兵卻不敢把他視為普通囚犯。
亨利畢竟是費迪南德家族的人,是一名子爵,是公爵的弟弟,雖然公爵現在大動肝火把弟弟關了起來,但他們卻不輕慢亨利,要是對他無禮的話,萬一人家兄弟倆後麵和好了,他們這幫小蝦米鐵定要倒大黴。
“管家,你總算來了~”
裡麵的亨利哭喪著一張臉,仿佛承受著天大的委屈和不甘。
“嗚嗚,我哥哥怎麼能這樣對待我,我可是他的親弟弟啊!”
說著說著,亨利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
管家歎氣一聲,出言安慰:“子爵大人,您彆這樣。我已經在公爵大人麵前為您求情了,想必他老人家不會真正為難你的。”
“啊?你已經見過我哥哥了?他都說什麼了?”
“公爵大人說還得關您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