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順著他的猜測說:“施法者……對方的船上有施法者?”
“嗯……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釋了。”
“這倒是也能說得通,不過對方的施法者又是用的什麼手段呢?沒有正麵命中,僅僅是挨著身子經過就有這麼大的威力,魔法的世界還真是廣闊無際啊。”
內森掙紮著想坐起來,女人連忙把他摁住。
她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給我躺著彆動,這次算你命大。”
內森不滿地說:“都躺一周了……唔,我的腦袋怎麼還暈暈乎乎的,而且耳朵裡還嗡嗡作響。”
女人解釋說:“人的頭部受到重擊後,一般都會有這些症狀,甚至會丟失一些記憶。而我們施法者的大腦較之常人更為脆弱和敏感,普通人休息兩周左右就能恢複正常,而你……得休息一個月。”
“一個月?”內森自嘲道:“嗬嗬,我還沒有經受過這麼大的失敗。”
他賭氣般地發誓說:“哼哼,格萊曼,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你說什麼?”
飽含震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扭頭去看自己的母親,隻見對方如遭雷擊一般,一雙杏眼圓睜,滿臉的不可思議,身體仿佛還在微微顫抖。
內森奇怪地問:“老媽,你怎麼了?”
女人怔了一會兒,良久才反應過來,她不無擔憂地問:“內森,你說的‘格萊曼’是什麼意思?”
內森解釋說:“哼哼,我也隻是猜測,不過大概率錯不了。我們是被從西北海灣南下的勤王艦隊擊敗的,那支艦隊懸著著紋有紅色飛龍圖案的旗幟。”
當說到‘紅色飛龍’時,女人的身體明顯地一震。
“而之前去奧爾多王國的西港偵查時,愛德華告訴我,一艘掛有紅龍旗幟的船是屬於西北海灣格萊曼家族的,我想基本可以確定,那支勤王艦隊就是所謂的格萊曼家族派來的。嗬嗬,我沒聽說過這個家族,不過想來是西北海灣的某個領主吧。”
他很奇怪母親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她。
隻見母親仿佛自言自語地說:“怎麼會?格萊曼家向來低調,從來不出頭的啊。”
“媽!”內森喊了一聲,“你認識這個家族的人?”
女人抬起頭,看到兒子臉上的疑惑,她瞬間恢複了常態,用平靜的口吻說:“嗯……算是吧。我不是跟你提起過嗎,在你還不記事的時候,我就帶著你去過西北海灣。這個家族……有我的故人。”
“哦,是這樣啊。”內森咬咬牙,“不過現在這個家族是我們的敵人了。”
女人臉色一沉:“住嘴!內森,你給我聽著,不能將格萊曼家族當做敵人,也不許跟其他人說格萊曼家族在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
年輕人一臉委屈,不滿地說:“為什麼?我差點死在對方的手中唉!當時那鐵球要是稍微偏上一點點,我的半個腦袋就沒了!”
女人麵色凝重地說:“格萊曼家族……不僅僅是認識那麼簡單……他對我們母子有恩。”
“呃……是這樣啊。”
內森噎住了,有這樣的過往,那還真不好下手了。
“是什麼恩惠呢?”
“我不想再提了,總之你記住我的話就行了。”
“好吧,您真是知恩圖報的大好人。”
內森答應下來,母親不願再提,估計是有關巫師身份的事吧。身在施法者的圈子裡,他聽過普通人幫助巫師的故事,比如幫助他們隱藏身份,躲過世俗的迫害和教會的追殺。
這都是極其少數的例子,絲毫不能改變內森對凡人的蔑視和敵意。不過正是因為稀少,所以這樣的恩情才難能可貴吧。
“我可以撒手不管,不過知道勤王艦隊屬於格萊曼家族的人可不止我一人,愛德華就知道,紅龍旗幟就是他告訴我的。”
女人扳起臉:“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今後你先留在角灣做事吧,不要再摻和奧爾多西海岸的事了。”
“聽您的……不過還真是不甘心啊,我頭一次這麼狼狽,還差點丟了命。要不是對我們有恩,哼哼,我遲早……”
女人打斷他:“哼什麼?也隻是立場不同罷了,要不是你喜歡出風頭會有這種劫難?我平時的話你都當耳旁風……”
眼看老媽又要說教起來,內森連連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