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希!”
瓦奧萊特鐵青著臉,語氣嚴肅地訓斥來人。
“你知道我正在招待什麼人嗎?他是……”
名叫赫爾希的來人一愣,他本以為瓦奧萊特說正在會客是搪塞他的借口,沒想到屋子裡真的有人,一個黑發的青年和一個綠發的漂亮女人。
保羅揮手阻止瓦奧萊特說出他的身份,“瓦奧萊特,我看這位赫爾希神父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先聽他說吧。”
“這……大人,這個赫爾希肯定沒什麼重要的事,我這把他趕走。”
赫爾希神父一聽便委屈地大喊起來:“我絕不是為了無關緊要的小事來的,請允許我詳細陳述。”
“你是……一名神父嗎?”保羅對他來了興趣,穿著如此寒酸的神父,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是的,大人,我是主持附近托托爾鄉村教堂的神父。”他雖然不清楚保羅是什麼身份,但既然上司瓦奧萊特這麼重視,那肯定非同小可。
西北海灣的鄉村教堂,一般受到附近城鎮的教堂管轄,那麼這個赫爾希可以看做是瓦奧萊特的下屬。
“如果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可以現在就說的。”保羅直接繞過瓦奧萊特,允許對方繼續說下去。
本來瓦奧萊特是想揮手趕人的,被保羅這麼一說也隻好作罷,臉上冒出汗來。
赫爾希此時有點懵逼,本來他還想厚著臉皮懇求一番,不過屋子裡的這個陌生人一開口,瓦奧萊特大人竟然就不攆人了,對方看樣子來頭不小。
不過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的心思回到今天來這裡的真正目的上。
唉,雖然希望不大,總歸還是要試一試。
“瓦奧萊特大人!”赫爾希換上一副鄭重的口氣,“我再一次地懇求您免去那幾家不幸村民這兩年的稅務。”
“不行!”瓦奧萊特一聽就拒絕了,“赫爾希,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對於稅務,我這一級彆的人是無權決定的,隻能照著上麵的意思來執行。”
“那麼,就請您前往森特,找主教大人陳述我們這邊的情況。”
“你!”瓦奧萊特似乎被氣到了,他一甩袖子“你竟然讓我去森特城……就為了一幫低賤的農民,你自己去吧。”
赫爾希挺直脖子:“大人,我去過,但是把門的不讓我進,我把緣由說給他們聽,他們又讓我回來找您。”
瓦奧萊特閉上眼睛:“那我還是之前的話,這事情我無權決定。”
撲通一聲,赫爾希竟然跪下了,他滿臉悲憤地懇求道:“求求您看在自己身上這件衣服的份上,救救那些可憐的羔羊吧。”
“你!”瓦奧萊特大怒,對方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是在罵他不配當一名神父嗎?還是當著領主的麵。
其實他可以去森特為托托爾村求一下情,但這肯定會影響自己再上麵心中的形象,所以他打定主意不乾這事。
看到這裡,保羅大概了解了情況,估計是托托爾村的村民無力交付給教會的所謂什一稅,這位赫爾希神父便來找瓦奧萊特為民請命,但很可惜被拒絕了。
雖然這事宗教事務,但是身為世俗領主,他認為自己還是有責任解決領民的難處,於是便問這個赫爾希:“你來自哪個村子?”
“大人,我來自托托爾村的教堂,不過附近幾個村子就這一個教堂”
“你那一帶的收成很不好嗎?”
赫爾希一臉為難之色地說:“倒不是收成不好,而是前兩年和埃姆登打仗,有好幾戶人家裡失去了勞力,剩下的老幼孤寡日子過得很難。”
“你說什麼?”保羅感覺到一絲不妙,他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
進屋子後一直沉默不語的菈荻說:“如果我沒有記錯,凡是因為戰爭而犧牲的人,領主對其家屬都會有豐厚的撫恤,就算管不了一輩子,也不可能僅僅過了兩年就支撐不下去吧?”
“呃……這位女士。”
綠發的美女突然向自己問話,讓赫爾希一下子忐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