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森和愛德華還沒走幾步,歪著頭說話的內森就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差點跌倒。
他穩住自己的身子,想看看是哪個冒失的家夥。
撞到他的人比他還狼狽,直接倒在了地上。
但是那人馬上就從地上彈起來,自顧自地開始叫嚷。
“是圓的!真的是圓的!”
他臉上絲毫沒有痛苦之色,反而是滿滿的興奮,甚至可以說是癲狂。
手舞足蹈,彷若是一個喝了通宵的醉漢。
“既然是圓的,那麼一切都可以解釋的通了!月亮,還有星星,有關它們的疑惑,現在通通有了答桉。”
“嗚嗚嗚!我的老師,如果你現在還活著該有多好,如果您能夠親自見證這一刻該有多好。”
那人又是笑,又是哭,看起來完全不可理喻。
對方這副樣子,內森和愛德華很自覺地離著他遠了點。
“看啊,愛德華。”
內森憐憫地看著那個瘋子,嘖嘖歎道:“真是可憐的家夥。”
凱布爾現在的心情是激動的。
自己不遠千裡,乘船從角灣來到西北海灣,這一趟真是值了。
他在成為一名占星師後從未如此激動過……不,或許曾經有過,隻不過這段日子來過得太辛酸了,以至於之前那些美好的日子已經成為遙遠的回憶。
身為柯林斯王國的占星師,他受教於成名已久的占星師布拉爾子爵門下,本來有著光明的前途,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幾年就會成為如老師那般的宮廷寵臣,財富與地位唾手可得。
但是一場謀殺終結了這一切,反對戰爭的布拉爾子爵不明不白地被去世了。
官方調查給出的理由十分可笑——布拉爾子爵是被尿憋死的。
覺得荒謬的凱布爾堅持要對老師的死因進行重新調查。
然後他就在一張神秘紙條的提醒下逃亡了。
凱布爾後來打聽,自己逃掉後,殺害老師的凶手就成了他,謀殺的原因是他貪圖老師多年以來的觀星記錄。
在家鄉的土地上蒙受不白之冤,凱布爾十分憤滿。
他逃出柯林斯後,來到了角灣同盟,憑借著自己的數學知識找了份算賬目的工作。
至於原先的職業占星師是彆想了,角灣同盟怎麼可能用一個柯林斯人當占星師。
本以為能暫時安定下來,但隨著沿海國家和內陸國家之間的矛盾開始迅速加劇,像凱布爾這樣的在角灣同盟的柯林斯人也變得日益艱難。
他接受了自己的奧爾多朋友李斯特的建議,在戰爭正式爆發前離開角灣。
也是,戰爭打起來後,如果他在內陸國家,會被當做謀殺犯逮捕,如果他在沿海國家,也有很大幾率會被當做內陸人的間諜逮捕,那就隻能跑到角灣以外的地方了。
就這樣,凱布爾踏上了前往奧爾多西北海灣的客船,在李斯特的介紹下,西北海灣給凱布爾的印象還不錯,而且還有大批的角灣人在那裡謀生。
身為一名占星師,凱布爾和他的老師布拉爾子爵一直是地圓說的擁躉,因為他們所觀察到的很多星象變化,隻有在大地是圓形的前提下才能解釋的通。
比如,某些星星,越往北會升得越高,且北地平線上會冒出一些新的星星,而南地平線上則會落下一些星星。
再比如,月食的時候,大地投到月球上的形狀是個圓形。
雖然有著種種的推論,但是占星師們一直苦於沒有直接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