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凶惡的家夥在離他還有60英尺的地方一頭倒地,再也沒有爬起來。
他鬆了口氣,身體記憶促使著他立刻重新裝填彈藥。
頭頂傳來第二排士兵的射擊聲,幾個衝上來的獸人又被撂倒。
營長喬伊斯命令前出作戰時,何賽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半是緊張,一半是害怕。
畢竟他入伍隻有一年多,從未經曆過真正的戰鬥。
但命令就是命令,何賽跟著隊伍一步步走向獸人。
身後的炮兵兄弟夠給力,持續的火力讓那些長毛的混蛋沒法聚成一團。
就是炮彈飛越頭頂時的嗖嗖聲讓人恐懼,何賽每次聽到都會控製不住地縮縮脖子。
還好他經曆過訓練,還不至於腿軟到走不動。
他身邊的老兵們則毫不在意。
在阿爾達軍隊中,步炮協同是很重要的訓練科目。
格萊曼領主要求炮彈要伴隨步兵攻擊,讓敵人無法以緊密的隊形接近己方。
當然,前提是不能打到自己人身上。
何賽機械地一次次射擊,不幸的是,他遇到麻煩了,槍啞火了。
見鬼,正麵一個狗娘養的混蛋衝上來了!
噗!
他發愣之際,旁邊的戰友用刺刀刺中獸人的脖頸。
可能是傷到大動脈,腥臭的血液噴了何賽一臉。
嘔!
他一口吐了出來。
阿木爾的雙眼幾乎噴射出怒火,他賭輸了。
他恨銀月堡、恨這道該死的斜坡,不過最恨的還是眼前這支陌生的人類軍隊。
許多戰士衝到了他們前麵足夠近的距離,然後被殺死了。
因為無法彼此掩護。
當前方短兵相接,胸牆後的武器沒有停止射擊,而是在持續威脅著後麵的部隊。
逼得獸人們幾乎打成了添油戰術。
更讓他氣惱的是,戰士們的勇武沒有發揮作用,人類士兵像射湖中鴨子似的,用那種火器把他們一個個撂倒。
零星衝到他們跟前的,也會被刺刀叢林淹沒。
唯一令人欣慰是,一些戰士臨時換成弓箭射擊,給對方造成些許傷亡。
“撤退!”
他不得不作出痛苦的決定。
獸人們撤退了,這次是真的撤退了。
因為對方騎著馬,喬伊斯沒有追擊。
他領著士兵返回銀月堡,迎接他們的一陣陣歡呼。
倫特裡亞騎士看向他的目光越發欽佩。
而自己的炮兵指揮官巴斯蒂安則一臉慶幸。
他疑惑地問:“怎麼了?”
“炮管已經開始燙手了,如果戰鬥繼續,我們不得不先暫停對你們的支援。”
“呃……”
喬伊斯一陣語噎,臉色甚至有些漲紅。
他指揮作戰時竟然忘記這點。
真正的戰鬥與平日的演習是不同的,人在緊張和興奮時會忘記許多東西。
光明之主保佑,長毛混蛋們先退了。
雖然他確定即使炮兵被迫停止支援,士兵單憑火槍與刺刀也能擊退獸人——雙方規模在一個量級上,獸人雖然比他們更多些,但沒有構成碾壓。
但放任對方結陣攻擊,無疑會增加許多傷亡。
以後萬萬要考慮到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