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姐的想法子偷懶,她倒好,不知像誰,就怕活乾少。從小到大就見她處處吃虧,得虧她學習成績好,不然?
就這腦子,還不得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瞅瞅你姐,老大一個人了還和小孩子一塊撿麥穗,你說你圖啥?”
圖啥?圖個心安,圖個女兒不會輸於男兒,更圖個……徐長青疲憊地笑了笑,眯眼看了看前方,她再次拿起鐮刀。
有些事情,不是當事人,他們無法理解的。在眾多親戚裡就她家無男丁唯有兩女兒,哪怕她爹根本不在意?
可到底是不一樣,舅舅們再好,表哥再多,他們姓白。就算大伯二伯的兒子再多,也不是同一根藤結出來的果。
何況,她爹和大伯二伯還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逢年過節他們拜祭的是他們親娘,連孩子也是拜祭他們自個的親祖母。
小時候,她聽得最多的閒言碎語就是絕戶如何如何,如今就算終於迎來親弟弟或是親妹妹,他們也還小著呢。
姐弟/姐妹之間有著十五年的差距,她不努力,讓大姐去努力嗎?大姐到現在眼裡還是隻有她那位白斬雞“如意郎君”。
“方俊那小子最近是不是趁你爹不在家賴你家吃了?要我說,就大姑死腦筋,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管那麼多乾啥……”
聽聽!就連你知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啊。要是你大姑懷著的雙胎全是姑娘,我爹豈不是要潑出去四盆水?
白老五前後左右看了看,立即竄到她身邊,“哥教你個法子要不?保管讓那小子再也不敢上你家騙吃騙喝。”
“不要!”熱都快熱死了,你可真精神!“快乾活,大舅要來了。這兩天麥收他在家吃,過了我會攆人。”
“你會?”
這是什麼口氣,瞧不起人是吧?她又不是她奶。徐長青利索搖頭,見白老五直翻白眼兒,樂得她抿嘴而笑。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娘還未生產之前,還真不敢為了趕走那位白斬雞去刺激娘,熬吧,熬過這個月就好。
一想到這兒,徐長青這個氣的。她姐妹倆明明是同父同母而生,怎麼老大的腦子就時不時地抽一下。
就那白斬雞的心思,誰不心知肚明。對方何曾是單單看中她家口糧,人家可是圖謀甚大,籌謀的是回城罷了。
可惜啊,就她大舅?就她大舅那人,對方想走捷徑想她大舅這位大隊書記徇私?甭說不可能,是絕無可能!
偏偏,最最氣人的是,還有個傻瓜跟著做白日夢,做著隨夫當城裡人的夢,為此還偷東西寄給未見一麵的夫家。
蠢的!
一想起這些事兒就犯惡心……徐長青用力咬了咬嘴唇,剛一放下手中麥稈,腳步往前,刹那間隻覺天旋地轉。
“砰”的一聲……
“啊!……啊!……”白成剛驚慌失措之下拚命往一側跑去,“大爺,救命啊,快來啊,長青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