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的世界,上班當工人,幾乎算大部分人的終極夢想。
有雙胞胎的心靈感應,梁正清輕鬆跟上節奏:“對啊,就是腦子有病。”
雖然演員地位很高,但比起接管梁氏集團,算不了什麼,不是腦子有病是什麼。
梁正清一吐為快:“還有他的婚事,都三十歲的人了,女朋友都沒有。”
梁墩墩大吃一驚:“劍劍三十了?”
來自七十年的梁墩墩真的有被驚到,看來孫子的問題很嚴重。
隔壁鄰居家的兒子還不到三十,因為沒結婚,很多人私下議論時稱呼光棍。
孫子竟然是個光棍!
光棍屬於非常丟人的事!
梁正清意識到什麼,連忙解釋:“現在人結婚晚,三十不算老,我呀,隻是........”
後麵的原因不就能說了。
他身體不行了,沒幾年活頭,想著閉眼前能看到孫子結婚生子。
梁墩墩一本正經道:“彆急,我想辦法。”
梁正清沒當真,模糊記憶一點點清晰,他被彆的小朋友欺負,姐姐打回來,犯了錯要挨揍,姐姐把他藏起來。
現在不同了,他長大.......不,變老了。
活死人的事如果暴露,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哪怕他有萬貫家產。
身份之類好說,就怕古籍裡記載的失去理智。
四歲多孩子的世界觀本來就沒成熟,如果再失去理智做出不可控的行為,事關社會安定,國家肯定要出麵。
到那時候,一切都晚了。
梁正清平複情緒:“姐姐,你能不能和小劍生活一段時間?我有點事,忙完就去看你。”
他擔心姐姐不同意。
父母都不在了,隻有他這個弟弟,還那句話,姐姐畢竟隻有四歲半,怕她認生。
可這也沒辦法。
他要做的事很多,短時間可能沒法陪伴。
比如劉鐵蛋已經知道了姐姐複活。
這七十年裡變化很大,當初被救的幾十名小朋友一直有聯係,白天時候反應慢了一步,劉鐵蛋已經告訴了一個關係最好的。
告訴也沒事,這些人和他一樣,絕對不會做任何對姐姐不利的事情。
就怕不小心說漏嘴,讓晚輩知道。
還有必須做最壞的準備,趁他這張老臉活著還有點用處,提前拜訪幾位大人物。
當然最重要的,儘快讓孫子和姐姐建立起足夠放心的關係。
僅僅有血緣不行,未來幾十年相處,看氣場,看緣分。
梁墩墩答應的痛快極了:“好。”
如此看起來毫無留戀的態度讓梁正清忍不住失望,吃了口一把年紀不該吃的老醋:“姐姐,你會想我嗎?”
梁墩墩敷衍道:“會。”
此刻梁墩墩滿腦子都是成人孫子。
她作為長輩,儘管自己四歲半對方三十,但她有必要,有責任把他拉回正道。
如果感覺的沒錯,這個孫子,應該不怎麼聰明,有點傻。
梁星劍自然不知道自己給梁墩墩竟然留了這麼印象,一晚上過去,他想通了該如何處理兩人關係。
簡單說,要占據主動!
輩分歸輩分,年齡歸年齡,他不能因為梁墩墩姑奶奶的身份而太過尊敬順從,要用成年人的態度,去教育,引導。
藝人基本上全年無休,這次回老家看爺爺,才硬生生擠出了兩天時間。
梁星劍不像大部分藝人,出門助理保鏢一大堆,如非必要,都是一個人獨來獨行。
第二天一大早,用過早餐,一大一小往京城趕。
清源市距離京城不遠,走高速不到三個小時。
梁星劍完全沒有帶孩子的經驗,甚至幾乎沒有和小孩子單獨接觸過,等爺爺身影慢慢消失於車後,他看了眼後視鏡的小小身影,關切道:“等會難受的話說一聲。”
梁墩墩表情疑惑:“我沒生病。”
梁星劍耐心解釋:“您以前沒坐過車吧,第一次坐,很容易暈車的。”
“你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梁墩墩挪動下身子,大人身份越來越得心應手,慈祥笑著擺擺手,“放心吧,我坐過拖拉機,比這個顛多了。”
梁星劍:“.......行吧。”
被一個四歲半的孩子誇獎孝順,感覺說不上來的古怪。
梁星劍乾脆暫時放棄交流,一邊開車一邊想如何改變兩人關係,這時,前麵的車忽然來個急刹車,嚇的他一腳刹車到底,頭險些撞到玻璃上,他來不及想彆的,趕緊看向車後。
車裡已經安裝了兒童座椅,梁墩墩沒事,但嚇的小臉蒼白。
車窗外,隱隱傳來淒厲哭喊聲。
一輛三輪從旁邊鄉村公路和前麵的車撞個正著,開三輪車的中年婦女滿頭是血,趴在地上掙紮著淒厲大喊:“小寶,小寶,媽的小寶.......救命啊,我孩子在車輪下麵。”
前麵司機驚慌失措跳下來,等看清狀況也嚇壞了。
兩車相撞刹那,大人撞飛,車後鬥的孩子被摔倒車下,此刻,半邊身子被壓在車輪下。
距離最近的隻有後車。
司機嚇的快不會走路了,跌跌撞撞跑過來猛拍車窗求救。
“你老老實實呆在車裡,彆往外看。”梁星劍飛快解開安全帶,情急之下也不用敬語了,他怕鮮血嚇到小姑娘。
然後,就見梁墩墩速度比她還快先一步解開安全帶並打開了車門,一股風往前麵跑。
人命關天,梁星劍也顧不得了。
見到車裡跳下來的人,前方司機表情一愣沒說啥,也不用解釋,人在車輪下,車不能動,要救人,隻能先把車抬起來。
兩人二話不說,一人一邊托住車輪。
能抬起就怪了。
汽車重量基本都在一千公斤以上,也就是一噸,兩個大男人人憋的臉通紅,隻讓情況更差。
車往上抬高了一點點,接著,力氣跟不上又落下來。
車輪下的小孩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肇事司機嚇的忙頭冷汗,保持托住的姿勢不敢動:“梁,梁明星,咱倆不行,得喊人。”
他的確認出了梁星劍,但一時想不起全名。
梁星劍咬牙切齒點點頭,就在這時,他感覺手裡一輕,那壓的胳膊快要斷的重量仿佛一下減少很多,再然後,汽車輪子,一點點離開地麵。
餘光中,一雙,不,是一隻白嫩小手托住了車輪。